幾道沙啞的低聲,順著風聲,傳送到吳妮妮的小耳朵裡:

“剛才我聽到有哭聲?”

“我也聽到了。”

“我也聽到了。”

“就是,聽著還像小娃娃的哭聲……”

面面相覷之後,幾人立刻臉色大變,

像是得知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紛紛交頭接耳起來:

又有人道:

“我看到一盞燈。”

“我也看到一盞燈了,剛剛還在,現在沒了。”

“燈光昏黃,不是很亮。”

“就是我也看到了。”

“像那種老式的馬燈……”

你說我說著,越說越瘮人,不得不都毛骨悚然的搓起來了胳膊。

人嚇人,嚇死人,

有人小跑著,跑到隊伍中間,

“報告,祁隊長,剛才有人聽到哭聲,也有人看到一盞燈了……”

打報告的人越說聲音越小。

越說頭皮越發麻,心裡越發慌。

祁隊長拿著手電筒,淡定的來到隊伍的最前面。

舉起手電筒,像探照燈一樣的照了照四周。

四周荒涼,野草叢生,

其中一種野草長勢很高,葉子像玉米葉子一樣,足足能高到成人腰間,

他沉著臉,拿過手電筒再向遠處照了照。

一隻受驚的兔子,

嗖,一下子躥過去了,

驚擾了一片草叢。

還有一些螞蚱在草葉間,

嗖嗖嗖的蹦來蹦去,彈的葉子發出沙沙沙的響聲。

其它就什麼也沒有了。

收了電筒,祁隊長走到隊伍中間的一個擔架前,問:

“周同志,你身體怎麼樣?”

畢竟,人家雙腿殘疾,

讓人架著走了半夜了,他實在擔心周同志的身體吃不消。

周同志不是別人,正是吳妮妮的姐夫爹賙濟山,

自從吳妮妮離開後,他的眼皮子就一直跳,

他確實擔心妮妮的安危,

雖然妮妮說了:大伯孃找了人暗中幫忙,但是那些地方吃人不吐骨頭,

他帶人都不一定全身而退,何況是還有妮妮這個小娃娃?

所以,他是真的擔心妮妮安危。

左思右想之後,

他還是決定找人去縣城找公安,提及了聽到梁栓夥同麻四拐娃娃的事情。

沒有證據,公安也不能隨便抓人,

但是祁隊長力排眾議,以尋找誤入險境的妮妮為由,晚上帶上一隊人,還是在第一時間就趕到了野狼嶺,

並把梁栓梁寡婦麻四三個給讓人給悄悄的盯了起來。

之後,

祁隊長就帶著其它人,準備去野人溝救人。

賙濟山堅持同行,

還說了解地形,能幫他們在第一時間找到野人溝,不然,小娃娃們凶多吉少。

其實,他更擔心妮妮。

不親眼看到妮妮安全,他坐在家裡,都是一種煎熬。

所以,賙濟山就跟著祁隊長的隊伍出發了。

祁隊長專門讓人弄了一個簡易的擔架,抬著賙濟山就出發了,

吳月是淚眼婆娑的送別的賙濟山,一再叮囑:

“周大哥,求求你,一定要把妮妮全須全尾的帶回來啊。”

“不然,我也活不成……”

賙濟山:“……”

你們都活不成,我鐵定也活不了了。

“阿月,放心,我一定把妮妮安全的帶回來,不然,我也不活了。”賙濟山寬慰著吳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