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月簡要的把剛才的情況說了之後,

賙濟山反而笑著誇讚著妮妮:

“吳月,這是妮妮的功勞,不然,咱家也不會發現這半袋面。”

“不管這面咋來的。”

“聽妮妮的,就吃白麵饅頭吧。”

賙濟山看出了吳月的小心翼翼,怕自己介懷養妮妮這件事,所以,他得把妮妮這個小娃娃重視起來。

有限的日子裡,是她們陪著他度過的。

他明白誰親誰近。

吳月很欣慰,她總擔心男人把妮妮當拖油瓶,沒想到這男人還能顧忌到妮妮。

吳月去廚房做飯了,

而吳妮妮呆在屋中,不想被味道燻,又覺得無聊,只能繼續坐在門檻上去了。

賙濟山:“……”

感覺自己就是一個狗不理。

待吃完早飯,

吳月收拾清家裡,給賙濟山身邊放好了水壺,還有乾糧,便揹著簍子裡的吳妮妮,朝著山腳下走去。

今天,吳月是要買一些糧食回來的。

山腳下,

村口,

一頭老黃牛被栓在一根禿樹幹上,身後還栓著板車,正在等人。

板車車頭,

坐著布扎腰的一位老漢,正叭嗒嗒的抽著旱菸,抽出來的煙霧都是黃滾滾的。

煙是那種最粗劣的旱菸,很嗆,也很傷肺。

吳妮妮看過這個時代的生活記錄,那時的村民沒錢買菸,都是抽菸葉子,自己用紙捲起來抽。

車上坐了幾個人,

都是野狼嶺的嬸子們,

不過,還有一位少年氣的知青,打扮很得體,

白襯衣,黑褲子,

腳上一雙齊整乾淨的布鞋。

吳妮妮看少年眉眼,略顯稚嫩,估計年齡也不大,也就十四五歲的年紀。

吳月把簍子摘下來,放車上,然後把吳妮妮抱出來,安靜的坐在車上。

吳妮妮看了眼陸續朝著牛板車走來的嬸子們,瞭然了,

這趕車老漢肯定是等人滿再走呢,畢竟能多賺兩分是兩分。

嗯,雙程車票2分錢。

等人上滿了,王老漢把煙桿子別在腰上,跳下車,解開栓牛的禿樹幹,重新又坐在板車頭上,揮著鞋子啪的一聲打向牛屁股。

老黃牛噠噠的開走了,向著縣裡走去。

一路上,

嬸子們無聊,開始聊八卦,

吳妮妮支稜起小耳朵,津津有味的吃起瓜。

“聽說沒,今早梁寡婦瘋了般的叫喚!跟大叫驢似的。”

“是,俺住梁寡婦隔壁,一早起來,隔牆就聽她罵大街,說是她家被偷了。”

“真的?”

“真的,俺住得離梁寡婦不遠,那吱嘍哇拉的潑婦叫聲,吵得俺孫子都給哭了。俺真想捶她,丟了一個土豆紅薯的至於那麼叫嗎!”

“她真被偷了不少。”有一個嬸子是村大隊部家屬,她知曉內情,屬肯定道。

“她家丟啥了?她那麼叫喚,像過年殺豬似的。”有嬸子非常感興趣的問。

“聽說,廚房整個都沒了,櫃子都讓人搬走了,做飯的兩口鐵鍋也沒了,還聽說丟了不少錢……”

“胡說八道,偷那麼些大東西,怎麼可能沒有一點動靜?”有些嬸子顯然不相信。

另一個知情的嬸子道:

“是真丟東西了,廚房裡的小櫃子都沒了,大鐵鍋也沒了,俺家那口子早上看到了。”

“飯都沒法子做了。”

“是她一直叫嚷,還喊來村長給她作主,要抓賊。”

“梁寡婦還嚷嚷是村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