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

王老漢一邊趕車,一邊跟吳妮妮一家聊起了周香蓮嫁的一些事情。

“濟山,你不知道,蓮子嫁的人家,婆婆太厲害,”

“小叔子,小姑子都不是省油的燈。”

“蓮子一定是在婆家受了很多委屈。”

“三年前,你不在家的時候。”

“蓮子那時候,還一年回來一趟。”

“俺看到最後回,蓮子有些瘦弱。”

“眼神也很憔悴。”

“當時眼睛還腫著,像剛哭過,身上就揹著一個小包袱,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俺看著都難受。”

“俺問了一句,但是蓮子說挺好的,沒啥委屈。”

“俺知道那孩子應該是打碎牙往肚子裡咽,以前在家不就是這樣嗎?”

“寧可自己委屈,也不想讓你爹孃為難。”

“後來,再聽別人說,在你老孃家聽到了蓮子的爭吵聲。”

“再來年,蓮子就沒有回來過。”

“俺想,以你爹孃的做派,怕是說了令蓮子傷心的話,也怕是做了讓蓮子難過的事情,這才斷絕了與孃家的往來。”

“但凡有一絲可能,誰願意跟孃家斷絕了往來。”

“俺在想,一定是蓮子受了大天的委屈。”

“要不然,哎……”

賙濟山沉悶不語,

有一年,他回家後聽說過,說是蓮子嫁人了,

男方幫著隊裡養兔子,人老實,家底兒也殷實,出了66塊高價彩禮。

他也是後來,回來後,聽別人說的。

也就是他在外期間,爹孃就做主把蓮子嫁出去了。

回來後,他也是無力迴天,人都嫁了,還能離婚不成?

吳妮妮也陷入了沉思,

看來蓮子有可能在婆家過得真不如意,

畢竟有周老孃這樣的家人,蓮子一絲退路都沒有。

吳月摳著手指,眼神兒有幾分茫然,還好,自己嫁的不是梁家,

想一想,後脊骨兒就發涼,多虧妮妮搗亂搗得好。

王老漢看了眼鬱悶的賙濟山,揮了揮鞭子:

“濟山,別難過,這事怪不著你。”

“你又不在家,只知道往家裡寄錢。”

“你說你爹孃也是,又不缺錢。”

“收了男方66塊錢,就好好的把人嫁了。”

“嫁了就嫁了吧。”

“為了讓自己姑娘生活得好一點,也弄點陪嫁不是。”

“可你爹孃可倒好,甭說陪嫁,一身嫁娘新衣服沒買不說。”

“還把男主送蓮子的新娘衣服給扣下了。”

“你說說,辦得啥事?”

“你爹孃就讓連子穿著一身破衣服,補丁摞補丁的嫁過去了。”

“連個布條條布絲絲都沒有陪嫁啊!”

“想一想,作為同村人,俺都覺得丟人現眼。”

“你說說,這樣嫁過去,讓人家男方怎麼想?”

“你說說,讓街坊四鄰的多笑話?”

“以後能對蓮子好嗎?”

“就衝這一點,就足夠蓮子公婆數落蓮子一輩子了。”

“你說說,你爹孃幹得都是啥事。”

“也不知道你爹孃咋的,腦子裡都是屎吧。”

“這是毀了蓮子的底氣啊!”

“俺老漢想一想,蓮子活得都憋屈。”

“……”

賙濟山氣得大手緊緊的攥著,要不是看著牛板車不結實的份上,他早就伸拳頭砸了,這畢竟是公家的東西,也是王老漢負責,他不能給王老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