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腳鏈,這樓太傅藉著昏黃的光亮,一眼看到皇上和皇后娘娘等都出現在牢房裡,當下撲通一聲跪下來,失聲痛哭。

“皇上,聯有罪啊,聯該死啊,”此時此刻他還能說什麼呢,昔日皇上的太傅,今日的階下囚,只因為一念之差,便墜下萬劫不復的阿修羅地獄,接下來只怕要承受著十八層地獄的折磨,此刻倒寧願爽快的一死,但是那也是奢求吧,樓太傅老淚縱橫,頭上的烏絲幾乎在一瞬那變成了白髮,整個人蒼老了十歲,就像是一個蹣跚即將踏入墓穴的垂老之人,他死不足惜,可憐那樓家九族之人生生的毀在自個兒的手裡了,不知道宮中的女兒有沒有受到牽連,自個的小外孫有沒有受到牽連,現在想來,只怕那孩子最多能成為一個皇子,太子是不敢奢想了。

鳳邪陰冷著臉,狹長的眉峰上染上霧氣一樣的冰霜,這個人就是當初教他宏圖治國的太傅嗎?無數個日暮晨昏,他給自已講那些明君的建國之策,一個君皇建國容易守國難,可是今天他是怎麼了,不但忘了自已的五綱綸常,竟然要殺他,做下滔天的罪行,鳳邪想著這些,心裡更是翻滾難平,他的臉冷若冰霜,唇緊抿著,他不知道該怎麼說,最後只能化成一句心痛之言。

“太傅,你為何如此做?難道聯是昏君嗎?”

樓太傅羞愧滿面,皇上是有情有意的好皇帝,自已是被鬼迷了心竅,竟然妄想讓玉樓登上皇位,其實他這麼做只不過把百姓置於水火之上,小小的玉樓懂什麼,江山能人居之,才會天下太平,這個道理他為什麼忘了,此刻的悔恨已經起不了什麼作用了,只能拚命的磕頭謝罪。

“請皇上賜臣一死吧。”

“死容易,至少在死前做些什麼勉補吧,”樓太傅聽著耳邊冷冷的話,抬頭直視進一雙冷魅的眼神中,這雙眼中犀利的視線,就像那出鞘的寶劍一樣颼颼寒氣,又好似冰天雪地中的冰凌,凍徹人的心肺,一絲餘地兒也不留,這個女人夠硬夠狠,自已也算栽在她的手裡了,樓太傅忽然笑了,天鳳有這個女人也算有福了,相信會越來越富強的,低垂下頭,老態龍鍾的開口。

“娘娘請問吧。”

“襄王現在在什麼地方?”柳柳冷冷的問,他們來的目的就是想從樓太傅的嘴裡套出襄王的下落,難不成他們會過來看望他的,雖然此刻他看上去萬分可憐,可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他先前都下狠心殺皇帝和她們了,如果不是他們夠厲害,現在死的人就是他們了,所以沒什麼可同情的。

“襄王?”樓太傅抬起頭,然後搖頭,不明白皇后娘娘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樓家犯事,和襄王有什麼關係啊,難道襄王也在京城,樓太傅思索著搖頭:“臣不知道娘娘為何會如此問,臣不知道襄王現在何處啊,襄王不是在封地嗎?難道他進京了。”

大家看樓太傅一臉不知所以的神態,倒不像說假話,可越是不知道襄王鳳羅在哪裡,越讓人覺得心驚,這個人太可怕了,藏得如此之深,連樓太傅都不知道他的下落,那麼他究竟化身成了誰?眾人越想越心驚,皇上的臉色更是難看到了極頂,當初自已好心做出的事情,今日竟成了他的魔障,誰會想到救了一條毒蛇的後果,便是他復甦了回頭咬人一口。

柳柳蹲下身子,露出一嘴白牙陰森森的開口:“樓太傅,你知道你們樓家是栽在何人手裡的嗎?”挪諭的冷諷,不等樓太傅介面,便又往下說:“不是皇上,也不是本宮,更不是張之三,而是另一個隱藏著的人,那個人掌握了樓家和張家的所有罪證,他把東西送到了兵部尚書的手裡,這樣你明白嗎?”

樓太傅的腦袋嗡的一聲響,老臉越發的慘白了,一頭披散的頭髮,再加上開一張老樹皮似的老臉,格外的駭人,睜著一雙血瞳,嚅動了半天唇,費力的皺著稀疏的眉,好半天才混混濁濁的開口。

“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