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存在感不高的商博走上。

他的身形本就比李常威高,再加上久居高位,通身自有一股威勢。

兩眼緊緊盯著李常威。

“皇長孫若是要與齊王相爭,商博必然效死,商家上下願為東宮拼死到最後一刻。”

隨即,畫風一轉,神情也更加嚴肅。

“如是禍亂朝綱,犯上作亂,那我商博第一個不答應。”

說完,他抽出了懷裡的佩劍。

冰冷的劍身閃爍著寒光,鋪天蓋地的殺氣在商博的體表瀰漫。

劍身反射出了李常威的臉,分明有幾分心虛。

荀句走上前,一隻手擺在商博的右臂上,替他收回了佩劍。

緊接著,又看向了李常威。

臉上露出了和煦的笑容。

“皇長孫且吩咐便是。”

被威脅了一番,李常威的神色有些不好看,又想到有求於人,只好忍下。

“若是父王不測。以我和母妃二人,斷然是鬥不過齊王叔的。常威非有不軌之心,所圖不過是一家平安罷了。”

“東宮一脈,自古以來非死即傷,安享晚年者少矣。”

李常威說著,眼底掀起了幾抹淚花,似是傷心極了。

商博見他這副模樣,原本冷肅的面容緩和了下來,鄭重行了一禮。

“是老夫錯怪皇長孫,請皇長孫恕罪。”

“未必,皇長孫還有一線生機。”

荀句又開口了。

此言一出,李常威和商博的目光都轉向了他,前者更是滿臉激動。

“請荀公教我。”

“皇長孫可別忘了,還有云王。”

“雲王叔?”

李常威疑惑了一下。

“雲王叔已經是宗正了,素來不摻和父王與齊王的爭端,誰登基都影響不到他們一脈。”

“雲王爺自然不需要,可是雲王一脈又不是隻有云王爺一人。”

“荀師,您說的是雲王世子還是喜郡王?”

“自然是雲王世子。至於喜郡王,皇長孫最好也別招惹他。”

“喜郡王有什麼神異嗎?”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商博開口了。

“喜郡王師從啟明年間的“黑衣劍王”,一手劍法早已經通神。前不久,蒼莽山三匪被他一人一劍屠滅,二百餘人無一活口。”

“可是雲王世子那裡也不好下手。”

荀句的鬍子抽了抽。

“我們的機會在世子妃蘇氏身上。老臣打聽過,蘇家老爺如今外放為七品縣令,他便是我等的機會。”

“僅七品?荀師此話當真!”

李常威的面上頓時激動了起來。

“不錯。正好吏部也在我等的手上,借蘇氏之力,迫使雲王一脈入局,如此一來,勝算便大了。”

“可雲王與父王是同母所出,如此算計,父王只怕來日會算賬吧。”

李常威故作猶豫,眼底卻閃爍著精光。

見他這樣,荀句又添了把火。

“皇長孫重情義,殿下必然欣慰。若東宮一脈就此衰弱,只怕殿下心裡難安。皇長孫此舉乃是大孝,有何過焉?”

“常威明白,多謝荀師指點。”

李常威行了一禮,算是接過了荀句遞過來的臺階。

商博看到他們一老一少虛偽的模樣,眉頭皺了一下,卻沒有說什麼。

當天夜裡,二人再次從東宮密道離開,回到了自己府上。

……

喜郡王府

李常笑正在臥房裡翻著書。

他雙腿盤坐著,一個小人兒臥倒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