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府。

得知晉王被罰,錢虔心裡更冷了。

永安帝這哪是問罪晉王,分明是意在他錢虔。

眼看錢循一事再無回緩的餘地。

錢虔當即從床榻起身。

他揮退了下人。

拖著病體獨自走進錢家祠堂。

錢家世代仕於秦國。

傳到他這,好不容易因為皇后的緣故起勢了。

然天公不作美。

滿門為奸人所殺,只餘錢循這一獨苗。

如今連這獨苗的性命都不保。

錢虔在列祖列宗的靈位前跪了半夜。

次日,錢虔回到廷尉府。

他硃筆一揮,擬了一份廷尉府緝拿要犯的文書。

文書下方還附了廷尉之印。

錢虔喊來廷尉左監,命他將文書傳至蘇仁遠處。

以緝拿皇城欽犯為由,調動金吾衛協助。

金吾衛駐紮咸陽城,同時肩負了維護治安的責任。

從法理上,錢虔的文書賦予了調兵的合理性。

做完這些,他又將廷尉右監喊來。

當著右監的面,擬了一份搜查張府的文書。

錢虔身為廷尉,掌刑辟之權。

經過這些天的調查。

錢虔已經可以確認此事為貴妃主導。

貴妃身在後宮,錢虔報復不到。

這份因果,只能算到她的母族張家了。

右監接過文書,面上有些猶豫。

“大人,此舉恐會惹惱了張家吧。”

“無需顧忌,若出了事,本官一力扛之。”

“喏。”

有了錢虔的保證,廷尉右監頓時安心了許多。

他拿上文書,領著廷尉府計程車卒直接奔赴張家。

做完這些,錢虔像是耗盡了力氣一般,整個人之癱在公案上。

身邊的老僕立即上前扶助他,滿臉著急。

“大人,老奴這就去請太醫。”

“回來。”

錢虔突然喊了聲。

聞言,老僕重新回到錢虔的身邊。

“本官還有兩件事交於你。”

“大人請說。”

“第一,待蘇仁遠引兵入詔獄,你趁亂救出循兒,帶他出城。”

“喏。”

“第二,待循兒走後,再攻入張府。唯有咸陽亂起,循兒方才有生機。”

“喏。”

見老僕應下,錢虔緊繃的心終於鬆了。

“可老爺,您呢。”

老僕一臉關切,同時眼底充滿了悲意。

“咳咳,本官得進宮一趟,如此才能消解陛下疑慮。”

錢虔喘了口氣,強打著精神站了起來。

他兩眼的渾濁越來越濃,就連意識也逐漸模糊了。

“老爺且放心。”

老僕朝著錢虔最後躬了一禮,而後朝著屋外走去。

待他走後,錢虔從懷裡取出了一顆棕色藥丸。

他顫顫巍巍地將藥丸塞到嘴裡。

半個時辰後,他的臉色逐漸變得紅潤。

再看不出一絲病懨懨的痕跡。

錢虔起身,他很認真地整理了一遍衣冠,隨即走出屋子。

徑直朝著皇宮走去。

與此同時。

廷尉左監也拿著文書到了蘇仁遠處。

翻閱文書後,蘇仁遠心頭頓時產生了疑慮。

到底是何等人犯,才需要一萬金吾衛齊齊出動。

這時,廷尉左監開始催促了起來。

蘇仁遠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