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三年,二月。

長安城

各州郡豪族凡是打定主意相助長安長安的,都在這幾日領著精銳抵達司隸。

一軍主將和謀士受邀進城,其餘兵馬駐紮城外的。

最讓人驚訝的,是益州的立場。

來的不是州牧,而是蜀郡太守劉伶的嫡子,劉德。

隨行的還有云夢巫宗的三位廟祝,皆是罡氣境的強者,兩名外罡境和一名內罡境。

益州牧張逋近來大肆修建漢中北部城防,連通漢中郡到巴郡的關隘,不受朝廷調遣,意圖昭然若揭。

奈何關中王急於備戰諸侯,無暇顧及益州的亂象。

好在蜀郡劉氏一族來投,雖說劉氏乃前漢後裔,但眼下也只有靠他們來制衡張逋在蜀郡的勢力,確保司隸後方不受侵擾。

權衡得失,關中王又施展了最擅長的畫餅大法。

承諾只要劉氏驅逐張逋,便將許好的“益州王”爵賜封劉氏。

……

除卻益州,荊州也有郡守攜帶兵馬趕來。

分別是南陽中郎將黃嚴,南郡太守韓渠,江夏太守黃憲。

荊州牧則自顧不暇,需要整合荊州南面的郡縣。

關中王來者不拒,全都給予了相當的重視。

眼瞅著兵馬集結,城外的旌旗橫立,旗幡飄揚而紛呈,遮天蔽日,勢不可擋。

接下來只待徵召的民夫到位,就可以正式動手。

關中王是個有仇必報的,司馬氏和袁氏既然趁他不在京時裹挾皇子出逃,這個仇是一定要報的。

就先以河內司馬氏開刀。

臨安三年,三月。

關中王召見賈合與李煥,要他們發動騎兵,先行逼至河內。

河內郡處司隸東極,北面隔隆慮山與幷州相望,南面則是河南尹所在。

按關中王的設想,由幷州繞行上黨郡,穿越隆慮山以南,直入林慮城,阻斷冀州方向的諸侯。

涼州騎兵先至河南尹,據守滎陽和敖倉,與河南守軍一併自南面攻取河內。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朝廷大軍主力受限於日程,加之民夫尚未補足,糧草優先供應騎兵。

李煥和賈合併未推辭,皆領命退下。

這是全軍首戰,勝負之數尤為重要,定要打得漂亮。

二人紛紛派出涼州最為精銳的騎兵。

幷州方面是董穎麾下的飛熊軍,董穎親自率領。

涼州方面是李煥麾下的魯王騎,將者是馬氏族人,馬成。

……

與此同時。

河內郡,武德城

司馬氏的守軍駐守城頭。

縣衙,某處偏房

諸葛朗一襲布衣,手中捏著一支毛筆,正在紙上洋洋灑灑題字。

莫約半柱香的功夫,一紙習成。

諸葛朗放下筆,起身到處走走,活動一下手臂。

他的臉上俱是無奈。

本想著投奔司馬氏,應當是個不錯的前程。

可沒曾想到,在世家底下熬出頭,比他想的還要困難。

投奔一年有餘,至今還只是個掌管文書的佐吏。

每日做些無關痛癢的抄錄活計。

若只如此,倒也樂得清閒。

可要命的是。

偶爾主簿大人興起作賦,身為下屬的佐吏還得賠笑,忍著噁心將一團粗鄙的文墨誇得天花亂墜。

只因主簿是司馬氏族人,要好生巴結,如此才有升官的機會。

如果光靠巴結就能多個機會,諸葛朗也就忍了。

但司馬主簿比他想的還要無恥,不僅時常將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