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在正堂又說笑一陣,也就散了,沈晏跟龔婉如手牽著手走了,馮氏和吳怡是一同出來的。

“弟妹。”馮氏叫住了吳怡。

“大嫂。”吳怡停下了,笑眯眯地看著馮氏。

“婉如最愛遭塌東西,她今日午後必定到你的院子裡,小心些。”這是馮氏第一次對吳怡釋放出善意。

“多謝大嫂指點。”吳怡笑道,她跟馮氏也沒什麼利益衝突,只要馮氏架子放下來一些,吳怡還是願意交馮氏這個朋友的。

吃過了午飯,肖氏放吳怡她們回去休息的時候,龔婉如真拉著沈晏一起到了吳怡的屋子,一進屋就讚個不停。

“表嫂這屋子收拾得真好。”

沈家是京中大宅門院子套院子的格局,正房堂屋照例做為客廳使用,吳怡夫妻住在東屋,用上好的紫檀木將起居室和臥室分隔開,因為是新婚,大部分的佈置以大紅為主,吳怡的陪嫁傢俱都是南方的師傅做的明式傢俱,大氣精巧得很,吳怡的風格就是大氣中透著舒適再加上沉思齊隨意浪漫的風格,整個屋子確實收拾得不錯。

“只是略收拾了一下。”吳怡笑道。

婉如掀開了分隔著起居室跟花廳的水晶簾,一眼就看見了掛在牆上的一副美人圖,畫裡的人身穿大紅出毛的鶴氅,站在紅梅樹下,抬頭微笑的看盛開的紅梅,無論是意境還是人物,都是極美的。

“表嫂,這個是你?”婉如看了一眼畫,又看了一眼吳怡。

“正是。”

沈晏也是個眼尖的,湊到畫跟前見下面的落款是一個雅字的章,“這可是吳四姑娘的手筆?”

“正是。”吳怡點頭。

“你們姐妹倒是真好。”龔婉如若有所思地說道。

“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怎麼能不好呢。”吳怡笑道。

紅袖在一旁插言:“四姑娘還是我家姑娘的啟蒙恩師呢。”

“凌寒獨自開。”龔婉如指著這幾個字,“這字卻不是吳四姑娘的字……”

“正是我的手書。”吳怡笑道,這個龔婉如倒真的是吳雅的粉絲呢,竟然能認得這字不是吳雅的,吳雅的字畫只贈給過近親,並非常人所能見到的。

“二嫂的字真的是頗有風骨。”沈晏說道。

“是啊,我看著倒比二哥的字強一些。”

吳怡被龔婉如說得一愣,“我的字跟二爺沒辦法比,二爺是名師指點出來的,我不過是寫著玩罷了。”

“我喜歡你寫的字。”龔婉如說道,“二嫂,不如你寫幾個字回去給我臨吧。”

“這……”古時女子的字並不輕易示人,世人雖然對已婚女子的拘束少些,但是一樣要行事小心,可是龔婉如是自己家的表妹,雖然理論上還是陌生人,卻不好駁她的面子,吳怡也只好點頭應了,“若是表妹不嫌棄,那我就獻醜了。”

夏荷和紅袖鋪了宣紙,又研了墨,吳怡斟酌著寫了隸書的“珠圓玉潤”四個字,又在下面寫了贈婉如表妹……正等待字干時,婉如已經撲了上來。

“呀,表嫂這幾個字寫得好……”伸手就要去拿。

“墨還沒……”吳怡幹字還沒出來,婉如手不知怎地就碰到了硯臺上,硯臺上的殘墨盡數潑在了吳怡的身上……

沉思齊從外面回來的時候,吳怡躺在塌上看書,紅袖和紅裳拿了一件衣裳往外走。

“這衣裳怎麼了?”沉思齊指著衣裳說道,這衣裳他只見吳怡穿過一次。

“沒事,表妹過來玩兒了,姐妹們嬉鬧間打翻了墨,洗不掉了,只好丟了。”吳怡說道,“二爺在外面可曾吃了晚飯?”

“跟幾個朋友喝了幾杯。”沉思齊說道,“婉如這丫頭,就是毛手毛腳的,在太太跟前裝得跟小貓一樣,離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