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點到八點半是吃飯吃藥時間,吃完了飯以後護士還要看著3號把藥吃下去,因此並沒有立刻離開。

病房裡除了床和床頭櫃之外,還有一張靠在窗戶邊的束縛椅,束縛帶亂七八糟的,有損壞過的痕跡,大概是以前使用過。

3號沒什麼印象了,或者說,除了今天的記憶,她想不起來任何其他事情。

她看著靜立在一邊的貓頭鷹護士,心裡突然湧起無與倫比的煩躁不安她的編號是3號,這裡的每個人都有編號,但是卻沒有自己的名字。

人怎麼能沒有自己的名字呢?每個人應該都是有名字的!

3號盯著護士,慢慢的,一字一句的問他:“我,是,誰?”

貓頭鷹護士只是傲慢的看了她一眼,嘶啞的說:“你是3號,這個問題你每天早上都要問一遍。”

少女搖搖頭,這不是她想要的回答。

貓頭鷹護士看著她面上壓抑不住的焦躁不安,神色一凜:“你該吃藥了,你又忘記飯前吃藥了,所以才會發病。”

3號看著他拿出的一堆白色藥片,下意識抗拒的捂住了嘴巴,使勁搖了搖頭。

她不吃!

貓頭鷹護士的聲音兇狠起來,拿著藥片一步步靠近:“這是你的治療藥物,你必須吃!你必須吃!沒有哪個病人是不用吃藥的!你又想被綁起來了嗎?”

3號尖叫一聲,用力甩開護士的手,隨手從大兜裡掏出了——一個沾著血和鳥毛的大斧頭。

先不想這斧頭是怎麼從兜裡掏出來的,3號拿到手之後十分順手的一砍,那貓頭鷹護士的腦袋就這麼被砍了下來滾落在地。

他的脖子上出現一個碗口大的洞,血流如注,但是身體卻巋然屹立,一點都不帶倒的。

病房裡的地毯很快就被鮮血染髒,吸飽了液體的地毯踩起來有種水淋淋溼噠噠的觸感,3號皺著眉頭走到一邊去,對於這恐怖片現場毫無反應。

貓頭鷹腦袋在地上滾了一會兒,那無頭身慢慢彎腰,將腦袋撿了起來,又熟練的裝了回去。

3號抿著嘴巴,一臉倔強,無聲的表示抗拒。

“3號,你的脾氣實在是太不好了。”貓頭鷹護士裝好了自己的腦袋,扭了180°適應,然後嘆了口氣:“既然這樣,那我只好叫你的主治醫生過來跟你聊聊了。”

小姑娘惱怒的哼了一聲,試探性的看了他一眼,把斧頭慢慢放回胸前的大兜裡,護士並沒有要來沒收她武器的意思。

當然,他要是敢來,3號就再把他的腦袋砍下來一次。

貓頭鷹護士推著餐車出去了,藥片放在床頭櫃上,3號趁他不在,偷偷聞了聞那些藥片,有點苦澀,但是她並不精通藥理,也沒聞出來什麼名堂。

沒一會兒,貓頭鷹護士帶著醫生進來了,出乎意料,她的主治醫師是個正兒八經的女性,短髮貓瞳,3號看著她,就想起了某種愛撒嬌的貓貓。

她看了一眼主治醫生的胸牌,上面寫著羅嵐。

這個醫生看到自己時,3號感受到了她不太平靜的情緒波動,她漂亮的眼睛裡似乎閃過了一絲激動,但是很快貓頭鷹護士把他們兩人挨個看了一眼,羅醫生立刻壓制住了那份激動。

“3號病人又不配合吃藥,往常只有您在她會乖一些,今天也由您勸一下吧,羅醫生。”貓頭鷹護士指了指床頭櫃的藥片。

羅嵐並沒有如他所說立刻逼著3號吃藥,而是有模有樣的拿起她床前的病例報告看了一眼,念道:“妄想症和躁鬱症患者,不:()都末世了,小人偶兇億點不過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