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昭昭忍了又忍,才能忍住不去用腳底踩夏元吉的臉,她發現舅舅一家極會自說自話,而且自我感覺極為良好,任何不合他們心意的話,他們就會自動過濾,宛若沒有聽見一般,不但如此還會按著他們的心意,曲解別人的話語。

她覺得跟他們說話簡直就是自己在犯傻,她不肯嫁,他們不肯放棄,雙方講不通,繼續下去也是浪費時間,於是她打算扔下他們自顧自離開。

馮氏一雙精明的小眼,一直密切的關注著刑昭昭的動態,她見刑昭昭要走,立即上前又將她袖子扯住,“昭昭,別害羞,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嫁誰都是嫁,與其嫁給別人,不如嫁給你表哥,你們一起長大知根知底,他什麼樣的人你最瞭解。”

“舅媽,你放手。”刑昭昭不悅的掙扎,但她哪裡是馮氏的對手。

“你們休要在福田院裡拉拉扯扯。”看門老楊頭看了半天的熱鬧,這時終於開了口,“婚姻大事,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是刑姑娘家中沒有父母大人,你們也應譴個媒人來說合,哪個體面人家能自己舔著臉來說親呢?”

老楊頭的話說的很不客氣,饒是夏家人臉皮厚也受不住,作為家中話事人的馮氏,老臉一紅,氣咻咻道:“他們姑表兄妹知根知底,哪需要花錢請媒人?”

老楊頭嗤笑,“你這算盤打得可真響。”

“我們家的事外人少管。”夏元吉鄙夷的看著老楊頭那條不便利的腿,“人瘸話多,你這條腿莫不是亂說話被人打斷的?”

“你……”老楊頭氣結,罵人不揭短,侮辱對方身體上的殘疾是罵人中最下作的行為,卻也最不好反駁。

吃癟的老楊頭,被拉扯住走不開的刑昭昭,正在不知如何是好,突然有人從天而降。

“你一個豬妖成精,你也敢嘲笑別人?”

危急時刻前來救苦救難的並不是騎白馬的良人,而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姐妹。

鍾離塵和小雨忙完藥館的事跑到廚房裡去幫忙,聽說有人來找刑昭昭,她們知道能來福田院找過刑昭昭的只有兩人,除了會送她衣裳吃食的王婆,再就是來找過刑昭昭麻煩的夏旺一家,王婆前日剛託張虎送來的衣裳,那麼今日來的就只能是曾經找過刑昭昭麻煩的夏旺一家。

她們都聽過夏旺一家的極品事蹟,擔心刑昭昭一人吃虧,便偷偷躲在門外偷聽他們的談話,結果就是越聽越生氣,鍾離塵氣不過一掀門簾走了進來。

“豬……豬妖?”夏元吉不敢相信的指著自己的鼻子,“姑娘,你是眼瞎嗎?你見過這般玉樹臨風的豬妖?”

鍾離塵被夏元吉對自己的認知逗笑,“你要不要聽聽你自己都說了些什麼?你是不懂玉樹臨風是什麼意思呢?還是對自己的長相沒有準確的認識?”

夏元吉無視鍾離塵的話語,又開始自說自話,“好好的姑娘,居然是個瞎子。”

愛子被罵,馮氏也顧不上去拉刑昭昭,她掐起腰怒氣衝衝道:“你這姑娘胡說什麼呢?我兒一表人才人見人誇,你年紀輕輕不懂就不要瞎說。”

“娘,你是知道的,有些姑娘心機深沉,她們為讓愛慕的男子注意到她,要麼會在彈琴時故意彈錯音,要麼就別出心裁的故意出言辱罵,為的就是讓我覺得她特別。”說完夏元吉對著鍾離塵挑眉微笑,“姑娘,你的小心思被我看穿了喲。”

鍾離塵被夏元吉的笑容噁心到渾身起雞皮疙瘩,她受不住的後退兩大步,一臉反胃的對著刑昭昭道:“他們這麼噁心自己都不知道嗎?你是怎麼忍住不吐的?”

“他們早就習慣了自己長得醜想得美的事實,其實如果噁心的不是我,當熱鬧看還是挺有意思的。”刑昭昭冷著臉回答她。

“我去,姐妹你太重口味了。”鍾離塵佩服的拱手,不過她也開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