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上山的羊腸小道上,走來四人。

雙手負後的老人神色肅穆,氣息綿長,雖然走了這麼久,但絲毫不見疲憊;倒是旁邊的草鞋少年頭上已經滲出了滴滴汗珠,抹了抹額頭繼續跟上隊伍。

有個清秀少年,肩背竹箱,面色蒼白,也是不好受的樣子,左手握著水壺,時不時飲上一口;旁邊的人一身累贅,提劍也佩刀,很有仙人氣度,閒庭信步。

陽光透過密密麻麻的樹枝射下,也是熱烈的,例如林慕此刻,就已經覺得自己腳下似乎在冒火了,只能給自己施個淨身術,咬牙跟上。

為了鍛鍊,他沒有給自己的腿腳施加靈氣,只是以凡俗肉胎行走,無怪如此狼狽。林慕在未上山之前作為一個摘字人時,深居簡出,就沒有過訓練,這細胳膊細腿的,上山修行後也沒有刻意去強化,體力自然比不上其餘三人。現今能跟得上眾人,一是因為淨身術的清涼效果,二就是因為行程的速度不快了。

頭皮似乎是因為疲憊而陣陣發麻,林慕一個轉身,手上便握住了一把鋒利的短刀,一條黑蛇像是尋死般一頭撞上刀背,扭曲地蠕動了兩下,倒在地上。林慕從善如流地蹲下身子,幾下亂砍,解決了它的生命。

林慕快步跟上眾人:“怎麼這山上蛇這麼多?”

自登山開始,就有一條接一條的蛇向眾人發起進攻:有的如枯枝靜靜裝死在地上,有的則透過保護色纏繞在樹幹上,有的就躲在灌木叢中,在背後發起進攻......稱得上是防不勝防,好在李汶和王望早就對此類野獸的偷襲輕車熟路,幾拳下去便把它們打殺得了無生息了。

直到現在,林慕都能粗略地感受它們發起的攻擊了。

王望疑惑道:“該不會是那隻老虎搞的鬼?它可是百獸之王,會不會在控制這些蛇在試探我們的虛實?”

陳學習拍著馬屁:“王老弟說得有點道理,老江湖了。”

王望撓頭:“沒有沒有。”

林慕趁這個空檔大喝了一口水,打著哈哈:“有可能,有可能的。”

走著走著,逐漸聽到水聲潺潺。李汶道:“休息片刻。”

林慕不易察覺地撥出幾口氣,李汶微笑,到底還只是一個少年嘛。

幾人臨近柳葉河休息。

王望大喊:“看我的!”他此刻脫掉了靴子,擼起褲管,紮在河流當中,擺了一個拳架,猛地一拳下去,恰恰好好地打在魚側邊,一條鯽魚悠閒悠閒地擺動著,逃過一劫。

完美避開了正確答案。

林慕擼起褲管,拍了拍王望的肩:“這不行,看我的。”

他袖中滑出那把短刀,瞄準了一條鯉魚,眼睛微微眯起,突然,就像是抓猹的閏土一般一刀刺下,緩緩起身。

鯉魚悠閒而過。

“......”

陳學習不僅擼起褲管,袖管也一併擼起,他一臉微笑地走來:“蛋哥你還是太年輕了。”他打了個響指,河流中的水珠就夾著一條鯽魚懸浮起來,順著他手指的方向落到河岸之上,“看我的才對!”

林慕:“......”

不帶這麼作弊的!

草鞋少年道:“這有什麼!以前我和李爺爺兩個人的時候,遇見一條河,李爺爺一拳下去不僅河水兩分,那些魚還全部都被震暈自己浮了上來呢!”

李汶上去就是一個栗暴。

林慕對於控水那是一竅不通,幾刀下去依舊毫無斬獲,便不再強求,一邊看著老人李汶烤魚一邊運轉《光靈訣》恢復靈氣。

少年王望湊過來:“蛋哥,山上修仙好嗎?無聊嗎?”

林慕想了想自己在道居宗上的日子,那是個跌宕起伏,便老實回答:“有宗門的修士生活要好點,那些山澤野修就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