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父剛才在電話中就聽兒子大概說了一下,只不過沒有說的很仔細,他比較沉得住氣,也不管兒子兒媳的眉眼官司,拉住方母坐下,還給自己和妻子都倒了一杯水。

冷靜地詢問:“別顧著發脾氣,把事情說清楚。”

方清浩把周子安上門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父母,他沒有隱瞞,還把自己的猜想也說了出來,包括對陶桃最近結識那些所謂上流名媛的不滿也抱怨了一番。

聽完這些的方母目瞪口呆。

她沒想到就是不想摻和小夫妻倆的事情,就縱容的兒媳敗了這麼多錢。

她愣神改過後就是滿心的氣憤和恨鐵不成鋼,指著兒媳就開始說教:“我早就說讓你不要辭職搞什麼企業,家裡也沒有短了你的花銷,沒想到你如此不知足,盡在外面認識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給家裡招災。你說你……”

她是知識分子家庭出身,這麼多年和丈夫一起創業,算得上潑辣,但罵人的話還是比不上那些市井之人,也說不出多難聽的話,指責兒媳也沒有罵出什麼。

方父拍了拍她的肩膀,算是安撫,“這個時候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他冷冷地看了一眼像鵪鶉一樣縮著,一副做錯了事上不得檯面的兒媳,掏出手機打給律師,將事情又原原本本的在電話裡說了一遍,沒有帶上兒子的主觀猜測,也沒有抱怨,只是將事實整個描述了一遍。

聽著電話那頭的聲音,面色是越來越不好看。方母和方清浩聽不見電話那頭說了什麼,只是希冀的盯著打電話的方父,陶桃依舊是低著頭,不時用紙巾抹著眼淚。

掛了電話,方父嘆了一口氣。方母迫不及待的問:“是老陶嗎?他怎麼說?”

方父摸起兒子扔在茶几上的香菸,從裡面抽出一支點上。

平時父子倆都是不在家抽菸的人,可此時方父覺得自己需要用尼古丁安撫一下情緒。

深深的吸了一口,半晌吐出一個菸圈,在妻子和兒子焦急的眼神中緩緩說道:“老陶的意思是,還是先還錢比較好,畢竟一旦走到司法那一步,下面的情況就不是我們能控制的了。”

老陶是方父的老朋友了,一直幫方家處理法律上的一些問題。

老陶在律師圈子裡算是個厲害的人物,而且多年的交情,一定是天然站在自家立場這邊,肯定是為自家著想的。

既然老陶都如此說,方父和方母還是相信應該按照老陶的建議來的。

聽到老陶也讓還錢,方母控制不住,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這些年兢兢業業的拼搏,買了房買了車,手裡的資金也就是幾百萬。

日化廠的產值一年也就在兩百萬左右,廠子倒是估值能有兩千萬的資產,可如果沒有了廠子,以後的日子靠什麼生活?

給兒子一切都安排的好好的,想著之後可以安享晚年,結果因為娶進了這麼個兒媳婦,短短几年,就讓自己老夫妻倆奮鬥了半輩子的成果打了一半的水漂。

方父聽著方母委屈的哭聲,心裡也很不是滋味。

他不喜歡兒媳的所作所為,可他身為公公,兒子都沒有意見,他不好管的太多,甚至還約束著妻子,不讓她多摻和小夫妻的事情。

沒想到,唉,早知道一開始就應該對著兒子兒媳表明態度。

他抽完煙,將菸頭按滅。心裡思量了很多。

他抬起頭,看著兒子,“這錢肯定要還,銀行的賬上差不多有四百萬,家裡的現金湊湊也能有個一百萬。剩下的六百萬,我多找幾個人借一下,我還是有幾個處得來的朋友,總會有人願意伸出援手。之後將廠子抵押,做出來的貸款把錢還上。至於貸款,只要咱們正常經營,熬過這段時間,總會過去的。”

方父是老一輩的思想,雖然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