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早些歇,歇息吧。”

季蘊藏在婚服袖子裡的手指捏得泛白,沒辦法,她太緊張了。

今天是她和皇帝的新婚之夜,在此之前,她從來沒有見過他,只聽說過他的名聲。

傳言此人驍勇善戰,脾性喜怒無常,嚴苛少情,甚是可怕。

嚶嚶二哥可別坑她啊!

燕王來提親時,是二哥極力勸說父親同意這樁婚事的,彼時陛下還是燕王。

二哥還對她繪聲繪色形容了燕王的長相,她心動了。

聶弗陵自進屋後,站立良久,卻並未有動作,似乎在沉思。

他好像察覺了到她的不安:“皇后可是在緊張?”

季蘊點點頭,她當然緊張,緊張的都在吞口水。

“抬頭,看朕。”

聶弗陵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什麼情緒。

季蘊依言抬起頭,露出一張美麗耀眼的臉,可與三春花色爭輝。

她壯著膽子,視線從聶弗陵玄纁色的婚服移到他臉上。

他身材修長挺拔,長相十分俊美,看向自己的眼睛毫無波瀾,神色也淡淡的。

季蘊打量著他,既害羞有些歡喜,只是看他的樣子,好像不是很喜歡自己。

聶弗陵掃了她一眼:“皇后是武將之女,為何這般氣弱?”

季蘊心中腹誹,武將之女怎麼了?武將之女就不會緊張嗎?

但這話她哪敢說出口,只是悄聲問道:“陛下可是不喜妾?”

聶弗陵一怔,他才意識皇后不過十六歲,她是會害怕的。

他放柔神色:“朕沒有不喜皇后。”

說著他伸手去脫身上繁複沉重的婚服,婚儀很繁瑣,比處理政務都要累。

季蘊狗腿的上前幫忙:“妾、妾來服侍陛下。”

纖纖玉指在他腰間跳動,聶弗陵覺得有點癢。

季蘊話說得不太利索,手上動作倒是很快,脫了他,再脫自己的。

不一會,兩人都只剩下雪白中衣,聶弗陵身形不動,只是靜靜的看著她。

季蘊後知後覺的害羞了,接下來她要怎麼辦,將人脫光嗎?可是,可是

聶弗陵嘆氣:“無人教導過皇后夫妻之事嗎?”

季蘊搖頭。

按照慣例,貴族女子成親前,家中都會找來年長的嬤嬤教導男女之事。

此事多是母親操持,但季蘊母親早逝,她家中只有心大如斗的父兄,沒有長輩女眷為她操心。

好在青辭之前送她了一些寶貝,說是新婚之夜能派上用場,季蘊很相信她。

想起這個,她麻溜的從枕頭底下摸出厚厚的一沓避火圖,坐在床自顧自的看起來。

啊,別說,這些姿勢可真是新奇得很,令她大眼界。

此時她已經卸去了釵環,萬千青絲垂至腰間,雪白的肌膚映著滿室燭光,如暖玉生輝。

聶弗陵坐在床邊,看她半天沒動靜,心中奇怪皇后手裡會是什麼。

行軍圖?藏寶圖?還是要與他談論詩詞歌賦?

等看清她手裡拿的是什麼時,他表情快要維持不住了。

偏偏皇后還一副極為認真的樣子,比他批閱奏摺還要正經。

他輕輕抽走季蘊手中的畫冊。

“皇后無需看這個。”

聶弗陵將人壓在身下:“就由朕來教皇后吧。”

季蘊有些不解,待明白他話裡的意思後,她害羞的別過頭去,咬咬嘴唇。

聶弗陵將她的臉扳過來,季蘊的嘴唇本就飽滿紅潤,這下更是紅豔欲滴,勝過春日的櫻桃。

他忍不住湊上去,想去嚐嚐。

男子熱烈的氣息讓季蘊心慌意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