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居然真站著皇后!

皇后一身寬大的素白衣袍,衣袂被風吹起,她烏髮堆雲,臉像玉一般無瑕。

聶弗陵不得不承認,皇后是他見過最美麗的女子。

他快步走近她:“你是怎麼進來的?怎麼沒有人通報?”

他看向張公公,張公公卻低著頭縮在牆角。

“陛下,你別怪他們,妾是翻牆進來的,沒讓人聲張。本想在院中遙望一眼就走,哪知陛下出來了。”

此時雖然是夏季,但行宮夜風大,還是有些涼的。

他有些惱火,攬過她單薄的身體,板著臉教訓:“簡直胡鬧!”

季蘊將頭靠在他胸口:“那怎麼辦?妾想你嘛,陛下又不來找妾。”

這般良辰美景,漫漫長夜,他居然狠心留她一人。

她心裡委屈,就瞞著鄭嬤嬤,翻牆來看他。

聶弗陵聞著她身上淺淡的香氣,臉也板不下去了。

“皇后,你為什麼不能學著端莊些?”

季蘊將他抱得更緊:“端莊端莊!你就知道端莊!我討厭你看她們!”

她說的是惠妃她們。

聶弗陵推開她一點:“皇后這樣說實在沒道理,朕還不能看自己的嬪妃了?”

他近來太縱容她了,皇后越來越無法無天,連看一眼別的嬪妃都不行。

“她們不是你的女人,離她們遠點,陛下只能有我一個。”

他冷冷道:“那不可能。”

哪個帝王后宮不是數千佳麗,他這才幾個,皇后就不樂意了,哪有一國之母的樣子。

季蘊聽說他說得決絕,心一酸,忍不住流淚。

牆很高,她爬過來容易嗎?心驚膽戰的。

為什麼陛下總是看著碗裡的,還想著鍋裡的。

聶弗陵見她哭了,也不想哄她,他狠狠心,轉身回屋關門。

她急忙跑過去拍門:“陛下,你快開門,讓我進去。”

屋內傳來聶弗陵的聲音:“皇后回去吧,朕今日不會讓你進門的。”

她也該遵守帝后之間的規矩了,不然她只會愈發僭越。

季蘊只好坐門前臺階上繼續哭泣,無助又可憐。

聶弗陵斜倚躺在床榻上,冷著一張臉。

張公公於心不忍,他悄悄上前勸季蘊:“皇后娘娘,臺階上涼,你還是回去吧,等老奴去勸勸陛下,娘娘明日再來也不遲。”

季蘊擦去眼淚:“本宮不走,我喜歡待在這裡。”

中庭如水,十分明亮,她撿起一塊石頭,在空地上寫字。

作為侍奉皇帝的貼身太監,張公公也識得一些字。

他在一旁看著,別說,皇后娘娘字寫得挺好看。

聶弗陵起身看著院中人,他漸漸開始擔心,她一直待在外面,著涼了怎麼辦?

半天后,他開啟門,輕咳一聲,張公公忙跑上前。

“皇后在地上寫什麼呢?”

“好像是一首詩,不過老奴沒仔細看,陛下自己過去瞧瞧?”

他走過去,季蘊還在專心寫字,沒有留意他過來,地上寫著:

“彼狡童兮,不與我言兮。維子之故,使我不能餐兮。

彼狡童兮,不與我食兮。維子之故,使我不能息兮。”

(大概意思就是:小哥哥不和我說話,我為你吃不下飯。小哥哥不和我一塊吃飯,我為你睡不著覺。)

季蘊察覺到有人來了,她扔下石子,伸手將字跡慢慢撫去,神色黯然無光。

聶弗陵心臟一陣抽疼,他將人拉起,抱在懷裡往屋中走。

快到門口時,季蘊掙開他:“陛下放妾下來,你說過不會讓妾進屋的,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