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護衛按刀喝道:“前方是誰家車駕?敢衝撞貴人!”

對方傲然回道:“你可長點眼吧,公主儀仗在此,還不退讓!”

季蘊一愣,公主不止一位,但這麼橫氣的,她直覺是被禁足的河間公主。

她不禁看向聶弗陵。

聶弗陵點頭:“是,朕剛解除了她的禁足。”

不僅是湘王上書,也有其他皇室宗親為公主求情。

他想著公主也被關了數月,馬上又是歲旦年節,就同意了。

公主府護衛仍在叫嚷:“快讓開,讓我們公主先行!”

聶傾城一向跋扈慣了,她的護衛也是一般德行,哪有人敢不避讓公主?

聶弗陵的護衛當然不肯:“公主又如何?我奉勸你們一句,還是趕緊退讓吧。”

公主府護衛聞言對望一眼,他們有些沒底。

往常他們報出公主名號後,無人不避讓,這次車裡的人會是何來頭?

旁邊有人說:“好像是季府的車駕,皇后母家。”

護衛聞言忙去稟告聶傾城:“殿下,前方是季府的車輛,可是要——”

聶傾城冷冷:“季府?是皇后的父親還是哥哥?憑他們也想本宮避讓?哪來的臉!”

季蘊原想,季府避讓公主車駕也是應當。

但眼下公主過分了,這般橫衝在街頭,難免會傷到人。

她掀開車簾跳下。

“公主別來無恙?禁足剛解,你就不知收斂些?”

聶傾城一驚,聽這女子口氣,好像是皇后。

她讓侍女攙扶著下了馬車,果然是季蘊站在面前。

“呵,原來是皇后,本宮只當是季府車駕。”

“就算皇后坐於其中,這仍是季府車駕。皇后以為,本宮就得避讓於你?不妨告訴你,天下間,本宮只避讓天子車駕!”

聶弗陵聽不下去了,他出來喝:“放肆!”

聶傾城想不到她的好皇兄也在車裡,頓時有些慌了:“皇兄!”

“青天白日,街上如此多行人,豈容你這般橫衝直撞?”

聶弗陵最討厭擾民之人,以往都是父皇把聶傾城寵壞了!

他拉季蘊在自己身側,向聶傾城斥道:“你三番兩次對皇后不敬,視皇室規矩於無物!你是沒將皇后,還是沒朕放在眼裡?”

聶傾城被他禁足給禁怕了。

此時面對生氣的皇兄,她不得不低頭:“皇兄,我一向尊崇你,豈敢對皇兄無禮。”

聶弗陵看著她:“你給朕記住,對皇后不敬,便是對朕不敬。若有下次,朕定治你僭越之罪!”

聶傾城很委屈,雖然她與聶弗陵不太親近,但他以往也沒有這般訓斥過自己。

都是皇后!妖女!皇兄被她迷惑了!

她氣苦頓足道:“皇兄,我只是急著去見母后,你何苦這般與我計較?”

聶弗陵不理她,帶著季蘊回到馬車上。

聶弗陵護衛對公主府車伕喝道:“還不避讓!”

車伕哪裡敢不從,將馬車小心趕到一旁,讓季府的車駕先通行。

馬車上,聶弗陵臉色仍是冷冷的。

季蘊去揉他的臉:“陛下,雖然你冷著臉也好看,但妾不想讓陛下難過。”

聶弗陵向她伸開雙臂:“你過來。”

季蘊移過去坐在他身上,蹭蹭他額頭,再一點點去親他的眼睛、嘴唇、下巴。

聶弗陵閉上眼,由她去親。

母后與皇妹,他看到就有些糟心,可是他又不能狠罰她們。

季蘊親的累了,便停下來,將頭枕在他肩上。

聶弗陵按住她的腰,似有不滿:“怎麼不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