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寡婦不到三十歲,長得頗有幾分姿色,身段也好。

她前年死了丈夫,所謂寡婦門前是非多,何況是長得好看的寡婦,城中難免有男子打她的主意。

但馮寡婦心氣高,尋常人她看不上,加上她人潑辣,往往將上門調戲之人罵得狗血淋頭。

直到奚望來了霜州。

奚望待人都是樂呵呵的,長得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很能騙到不熟悉他的人。

再加上他醫術高明,不僅給馮寡婦看好了她的多年咳疾,還給了她養護身體的方法。

馮寡婦動心了!

她的死鬼丈夫可沒奚望這麼貼心。

聽鄰居婆婆說,奚望多年前死了妻子,至今沒有再娶。

這種男人往往能靠得住,她必須要拿下,儘快和他成親。

她將熱乎的麥餅遞給奚望:“奚郎,來嚐嚐這餅,是我特意給你烙的。”

奚望慌忙擺手:“不不,馮小娘子,多謝費心。我不餓,你留著自己吃。”

“吃嘛,我烙了許多呢,不差你的。”

看著馮寡婦含情脈脈的眼神,奚望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這美人恩他消受不起啊。

季蘊就在此時進來。

奚望看到她如見救星:“小兄弟,你可是要瞧病,快來這裡坐。”

馮寡婦扭頭一看,是個灰頭土臉的糙漢子,她嘖一聲讓開。

季蘊只得坐過去,奚望給她把脈。

奚望對馮寡婦道:“馮小娘子,你看我這正忙著呢,也沒時間招待你,你先請回吧。”

馮寡婦嬌聲應道:“好吧,奚郎,我晚些再來瞧你。”

馮寡婦扭著腰出了門,那風韻看呆了季蘊。

她撲哧一笑:“我說奚大夫,你好福氣啊。”

奚望苦笑:“娘娘快別取笑微臣。還別說,娘娘扮成男子,微臣差點沒認出來。”

季蘊得意道:“那是,這可是多年練出的,以往在西境,我就常扮作男子溜出去城外,我還男裝上戰場呢。”

奚望嘖嘖稱奇:“瞧這妝後的膚色和臉形,尋常手藝可做不到。”

“別拍馬屁了,奚大夫,你的藥如何了?”

“好了,已經給了人去用,就等看療效。”

他說著拿出一盒藥膏:“這種是外敷的,再配合湯藥,效果更好。”

季蘊接過:“那我先拿一盒,回頭拿給我二哥試試。”

她開啟盒子去看,一股難以言說的氣味撲面而來。

“不是這也太難聞”

奚望嘿嘿一笑:“匆匆製成的,聞著雖然刺鼻,但有效果啊。”

這時何懷信也走進來。

他剛開始看到季蘊時也沒認出,直季蘊開口給他打招呼。

“娘娘,你這手藝真不錯,混到男人堆裡都沒問題。”

季蘊問他:“何侍郎近日在忙什麼?”

何懷通道:“我在城中找到幾位流放到此的老人,又根據蕭兄給的流放名單,大概推測出那烏爾雅的身份。”

季蘊精神一震,讓他說下去。

據那些老人說,十幾年前,有個姓杜的少年流放到此,他們對他印象頗為深刻。

此人是犯官之後,叫杜致安,他家人都死在了流放途中,只有他活著到了霜州。

他流放路上受過傷,腿有些跛,在霜州沒少被人欺負取笑。

但他性子倔強,人又十分聰明,用計將欺負他的人挨個教訓一遍。

後來烏孫王率人進犯霜州城,這少年便不見了蹤影。

而蕭連江給他的流放名單中,恰好就有叫杜致安。

此人是犯官之後,其祖父與父親被處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