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洛瞧見遲生的臉色心頭一緊,回過頭,果然是一張熟悉的臉。

遲恙。

一個紳士、有溫度的男人。

他信步從眾人面前走向鋼琴,用他細長的手彈出了美妙的音樂。

在座的商人、名媛、名流、明星皆是學識傍身,對於聽曲跳舞無不精通,所以,他們只要一聽,便知他琴藝高超。

鋼琴旁的男人十指飛舞,動作絲滑,乾淨利落,優雅到每個幅度都賞心悅目。

凌洛只看了一眼,心中卻在擔心其他的事。

她害怕這後面接踵而來的是陰謀。

察覺到身旁男人心不在焉和不知明的情緒,凌洛伸手挽住了他的手:“不舒服?是不是腸胃又不好了?”

“沒有。”遲宥梟平淡的把目光從遲恙身上收回。

凌洛試著解釋:“我不知道他今天來。”

上次四手聯彈到底是影響不好,她害怕今天有人要拿這個做文章。

漂亮的頂燈發出明亮的燈光,將所有人都攏在聚光燈下,哪怕只是一個微弱的表情都逃不過人的眼睛。

所以凌洛不敢出錯。

聽語氣,她在害怕。

一段音樂此起彼伏,遲宥梟將她的小手裹在手心,垂眼看著她:“我一直都相信你!”

凌洛心底吃了定心丸,眼睛卻不敢去看他。

他周身的氣場冷調而壓抑,不像往常的他。

遲恙出現後,這種讓人窒息的氣氛因子就越來越強。

感覺到她的手在手心微微抖動,遲宥梟脫下外套披在了她精緻的晚禮服外面。

那種來自他身上的溫度和氣息瞬間包裹了她。

她這才抬眸看了男人一眼。

遲宥梟摸了摸她的臉:“我沒事,不用擔心。”

他看出了她的顧慮。

可是遲宥梟也不知道自己在生氣什麼,看見他,好像控制不住的本能反感。

一曲完畢,現場響起了欣賞和認同的掌聲。

遲恙站起身,微微鞠躬。

媒體人將遲恙領到了遲生、遲明面前引薦,凌洛站的遠了些,並不知他們在說什麼,但能看遲生隱匿在標準商業笑臉下的不悅。

那感覺……像是遲恙下秒命不久矣。

奇怪的是,遲恙更像是突然被塞進豪華娃娃套房裡的小丑,侷促不安,沒了剛開始的從容淡定。

也不知是不是遲恙提出了要走,方輝晃著酒杯,高聲道:“怎麼急著走呀!宴會才剛剛開始呢。”

這句話凌洛聽見了,方輝故意高聲,怕是別有心機。

眾人的目光多多少少被吸引。

同樣有危機意識的還有遲宥梟,他眉毛微挑,決定上前看看。

“要一起嗎?”遲宥梟問她。

凌洛點頭,這種場合落單可不太好看。

也不知為何,當兩人腳停在遲生身邊的時候,現場氣氛焦灼不已。

方輝目光動了動,笑道:“宥梟老弟,弟妹,你們還不認識吧,這是鋼琴家遲恙。”

就在他說話時,遲生和遲明目光都緊緊盯著方輝。

方輝不慌不忙,面帶微笑。

遲恙向遲宥梟伸出手:“你好,我是遲恙。”

遲宥梟緩了兩秒,伸出手回握:“你好!遲宥梟!冒昧問下,閣下姓名是哪兩個字?”

遲恙:“遲遲吾行,別來無恙。”

遲宥梟手微頓,隨後縮了回來。

方輝見狀,笑道:“這不巧了,原來是一家人。”

這話的很有技術,說的稜模兩可。

遲明眼神淡然的從方輝身上掃過,隨後說道:“既然是身體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