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洛從質地不錯的皮鞋,緩緩抬頭看向那張臉。

在看清那張臉,她站起身往後退了一步:“遲恙,你怎麼在這兒?”

遲恙像是沒看見她避嫌的舉動,笑道:“在這見朋友,你怎麼在這兒坐著?是遇到了什麼難處了嗎?”

“累了,歇會腳。”凌洛笑了笑,保持著半生不熟的距離。

在遲恙的身份沒爆出來之前,她暫且和他保持著客客氣氣的態度,現在,沒必要了。

“我們不能像以前一樣……”

凌洛打斷了他:“沒那個可能。”

遲恙手指下意識的握在了一起,臉上卻笑了笑:“可這也不是我能選擇的。”

誰也無法選擇自己的身世。

“但你可以選擇不回來。”凌洛很直接。

話雖難聽,可也是實話。

“你覺得我有得選嗎?”遲恙抬起頭,看向她:“為什麼我會和遲宥梟一起回來,難道你覺得是巧合?”

凌洛擰眉:“你的意識是,是遲生安排的?”

遲恙自嘲的笑了笑,低下頭:“可以這麼說吧。我知道宥梟哥肯定很恨我,但我不是有意要傷害他的。”

凌洛覺得十分可笑,沒有接話。

豪門!

這大概就是豪門吧。

這時,一個聲音傳來:“遲恙,你站外面做什麼?”

聲音從飯店內傳來,似乎是出來找他的。

凌洛對他的朋友沒什麼興趣,側身離開。

“我下個月要結婚了,你和他能來嗎?”遲恙著急的叫住了她。

凌洛詫異的回過頭。

遲恙手指動了動,拿不定主意:“我知道我這樣問很唐突……”

“凌洛姐!”

就在遲恙說話時,一個更加驚喜的聲音傳來,剛剛飯店內出來尋遲恙的人,幾乎是驚訝的跑了過來。

又是熟人?

凌洛抬眼望去,這下換她驚喜了:“白彥,你回來了!”

一旁的遲恙看她對白彥的熱情,忽然心裡有點難受。

原來她只是對自己那麼冷淡。

他眸光裡閃過失落。

白彥開心的笑著,像只溫順的貓咪:“凌洛姐,我回來都快一個月了,上次去衚衕裡找你,她們說你出去學習了。”

“嗯,剛回來。”凌洛拉著他看了看:“怎麼了?手術後恢復得好嗎?有沒有不適應的地方?”

白彥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挺好的,活蹦亂跳,最近我開始學鋼琴了。”

“對了,這就是我的鋼琴老師,遲恙。”

白彥給凌洛介紹遲恙,說到一半才意識到什麼:“我忘了你們……”

“沒事。”凌洛不介意的說道:“那你好好學,但還是要多注意身體。”

白彥“嗯”了一聲。

又說了幾句,凌洛正準備告辭,想起什麼,又停了下來,問道:“白彥,最近你父親還好嗎?”

白彥有些摸不著頭腦:“我爸的身體一直很好啊!怎麼了?”

凌洛笑了笑:“沒事,那他忙嗎?我想見他一面。”

“見面?”白彥一口答應:“這事你交給我,我幫你約。”

凌洛也沒客氣:“那最好不過了。”

凌洛去了趟瀾山書院府,一是感謝周先生借車借飛機的恩情,二是給他做個複查。

從瀾山書院府出來,天已經黑透了。

“凌洛小姐,真不用送你回去?”周先生的管家送她出來。

凌洛:“不用,回吧。”

管家這才回了。

凌洛提了提肩上的藥箱,轉過身,就看到夜燈下身影修長的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