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洛每天提心吊膽的只有一件事,就是害怕又出什麼政策,讓中醫和中成藥寸步難行。

雖然國家一直響應文化復興,鼓勵年輕人繼承學習非遺,可中成藥卻行進的十分困難,甚至在倒退。

隨著醫保取消中成藥的報銷、各大醫院也隨之撤了中成藥的臨床試驗,這幾年,中成藥可謂是從輝煌走向了沒落,再也沒有往日的成績。

前幾年,達標上市的中成藥更是少之又少。

除了東來醫藥的實驗室和工廠,其他地方几乎都在賠錢搞研究,好多已經支撐不住宣佈破產了。

孫書記三次上門請她,前兩次像是試探,這次是來真格的了。

凌洛回想自己有無差錯,她判斷不出來,如果非要說自己有什麼把柄,大概就是留在孫家的中成藥。

孫書記不會用這個來說事吧。

她倒不擔心自己的藥有問題,可如果孫書記真要挑刺,那一瓶藥完全可以讓東來醫藥停工停產。

近幾年,因為中成藥質量和儲存問題停工停產的新聞,已經屢見不鮮。

不同於西藥,中藥都是藥草製作而成,質保和儲存上有很高的要求,雖然凌洛也在精益求精,可做到像西藥一樣,幾乎沒可能,至少現在的科技水平,z國做不到。

而且國外醫療機構把很多中草藥列為毒藥,很大程度上,也扼住了中成藥的一個命脈。

真要細細對質起來,凌洛知道自己根本沒有說服孫書記的勝算。

“我聽說孫書記愛民如子。”遲宥梟笑笑:“所以不用太擔心。”

愛民如子?

那不過他在外面的形象罷了,誰還沒幾個標籤。

不過事已至此,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凌洛一扭頭就看到了宋婉儀送來的那些化妝品和護膚品堆在桌上:“宥梟,你說我明天該穿什麼衣服去見孫書記,正式點好還是休閒點好?”

她難得注意一次形象。

遲宥梟不禁想起第一次見她,他故意告訴容伊自己喜歡邋里邋遢的女孩,結果相親那天,她穿著一套不知從哪兒爬過的衣服就過來了。

婚後她再也沒穿過那麼黑不溜秋的衣服,比玩了泥巴的小豆丁還邋遢。小姑娘為了應付相親,目的不要太明顯。

遲宥梟還試圖找過凌洛第一次穿的那套衣服,沒找到,應該是早被她丟了。

他有些忍俊不禁,嘴角上揚:“平常的衣服就好,見書記沒必要太高階和正式。”

凌洛覺得也是。

今天少做一個人的飯菜,兩人簡單的做了兩個菜,遲宥梟主廚,凌洛打下手。

看著他系圍裙站在返古的灶臺前,身上的矜貴此刻也沾染了人間煙火。

凌洛不禁多看了幾眼。

“你再看下去,我就沒法安心炒菜了。”遲宥梟沒抬頭,但凌洛依舊能感覺到他嘴角壓不住的笑意。

凌洛也彎嘴一笑,拿著洗乾淨的黃瓜啃了起來:“宥梟,遲生在國外沒安排人照顧你?”

“有。”遲宥梟言簡意賅:“但我寄養家庭的父母並不待見我。”

所以很多時候他都是餓肚子的。

其實只要他說一聲,遲生一定會給他換個寄宿家庭,可年紀小的遲宥梟卻很有骨氣,哪怕踩著小板凳做出燒焦的東西,也從未跟遲生說過一句,就這麼挺過來了。

他說的很輕鬆,可凌洛知道他一定不容易,因為她從小一個人也過得很艱辛。

很小的時候家裡還有阿姨,後來長大了,凌洛能夠自主照顧自己後,就讓凌爸凌媽把請阿姨的錢省下來接濟凌媽的孃家人了。

其實哪是凌洛能自主照顧自己,是不得不這麼做罷了,因為向裴總愛在她面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