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有保姆和管家走動,他們便到樓上擦藥。

三樓的書房內。

馮嘉樹正襟危坐,雙手放在膝蓋上,神色淡定,實則心臟砰砰亂跳。

賀巧雲準備好藥水和棉球后,瞥了一眼他的傷口,說:“看著癒合了很多。”

之前那兩針線扯著皮開肉綻的口子,現在已經變成了一條直線,還有那一大塊的青腫,也消了不少,估計過兩天就能拆線了。

她夾了一顆棉球沾上碘伏,輕輕塗抹著傷口,“還疼嗎?”

馮嘉樹語氣蠻不在意的樣子,“本來也不疼,一點小傷。”

賀巧雲莫名的失笑一聲,“鐵鍬都沒你嘴硬。”

明明前兩天連衣服都穿不上了。

馮嘉樹也跟著笑,“男人嘛,不能喊疼。”

賀巧雲一邊擦著藥一邊說,“人是血肉之軀,不是鋼鐵俠,東西砸到身上,就是會疼會痛,喊疼不丟臉,因為人天生有喊疼的權利。”

馮嘉樹微微抬起下頜,視線凝望著她,這一刻,他波瀾不驚的內心,層層疊疊的泛起巨浪。

賀巧雲不是十七八歲的小姑娘,自然能讀懂他眼裡的暗流湧動,但她卻避開了,轉頭丟掉棉球,放下鑷子,拿起一塊新的紗布貼上去。

“弄好了。”

馮嘉樹回了回神,道了一聲“謝謝”。

賀巧雲半蹲著身子收拾藥箱,“客氣。”

“那我先下樓了,晚安。”她說。

馮嘉樹回應道:“晚安。”

次日。

清晨。

賀巧雲難得睡了舒服的個懶覺,七點鐘的陽光曬到窗子前才醒過來。

晨起下樓,保姆已經備好了早餐。

“太太,早餐已經做好了,您要現在吃還是等先生和小姐,”李媽脫口而出,說完又連忙道歉,“真是不要意思,在上一個主家習慣了”

賀巧雲扯了個嘴角,“沒關係,以後你叫我巧雲就行。”

李媽應承著:“好,巧雲姐。”

說話間,馮嘉樹走下樓,朝她道了一句:“早啊,今天有什麼安排。”

賀巧雲坐到餐桌椅子上,說:“要回果園一趟,估計待個兩三天左右。”

幾個合作的水果店打過幾個電話要果,她得回去安排人剪龍眼荔枝,還要去檢視葡萄,這麼算起來,兩三天估計都不夠

馮嘉樹問:“這幾天你一直到醫院陪恬恬,沒耽誤你果園的事吧。”

賀巧雲搖搖頭,“沒有,我本來也要休息幾天的。”

等他們吃過早餐,恬恬頂著亂糟糟的頭髮走下了樓。

王媽跟在後頭叫嚷道,“大小姐,還沒梳頭呢,睡衣也沒換。”

恬恬卻拒絕她的接觸,噔噔噔的跑到賀巧雲跟前。

王媽面露無奈,“先生,太太,大小姐不肯給我梳頭換衣服。”

賀巧雲聽到她的稱呼,連忙糾正,“不是太太,你叫我巧雲就行。”

王媽恍然,笑著敲了一下腦袋,“真是對不住啊,我馬上就改。”

恬恬抬著漂亮的大眼睛看賀巧雲,似乎是找到了安全可靠的人一樣。

馮嘉樹對她說,“恬恬,不能總是麻煩賀阿姨,賀阿姨是舅舅的朋友,是隻是來我們家暫住的。”

恬恬眼裡流露出委屈,頭垂得低低的,像是犯了錯似的。

賀巧雲見狀,頓時有些心疼,從保姆手上接過梳子,“梳個頭而已,走,賀阿姨幫你梳頭。”

恬恬小心翼翼的抬起頭,瞥了馮嘉樹一眼,得到馮嘉樹的許可後,便跟著賀巧雲上了樓。

賀巧雲給她梳了個乾淨利落的馬尾,隨後給她搭了一身衣服,等她換好衣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