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鼓作氣,乾脆利落道:“我在外邊新租了個房子,其實我知道,我租你的房子,是撿了大便宜了,實在不好意思再住下去。”

電話那頭的馮嘉樹彷彿掛機了一樣,半天說不出話來。

賀巧雲倒是沒有催促他的回應,而是很有耐心的等待。

好半晌,他問出一句:“為什麼?我們明明,簽了半年的租賃合約。”

賀巧雲偏頭,望著窗外轉瞬即逝的風景,說:“其實我一個人生活,也挺自在的。”

馮嘉樹聽到她這話,心裡堵得慌,很難受,但也反映了,這次的事情,確實給她帶來了很大的傷害。

賀巧雲見他不再出聲,又說,“我快到了,先掛了,有時間再聊。”

這話乍一聽沒什麼問題,但在馮嘉樹聽來,客套又疏離,可他又無可奈何,面對這樣的她,只能回應,“好。”

賀巧雲摁了結束通話鍵,長嘆了一聲氣,明明沒有爭吵沒有歇斯底里,卻讓她那麼悵然若失。

不多會兒,車子停在一處小區樓下,她拎著包下車,走進小區,上樓,回了自己租的小房子。

屋內一片平靜,行李堆放在門口,她下意識的想換鞋,發現新房子沒有拖鞋。

無奈只能穿著從醫院穿回來的鞋子進屋,環顧一圈這間屋子。

兩室一廳,不到六十平,整個屋子的面積還沒她在別墅的一個房間大。

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傢俱一應俱全,就是沒有生活用品,襯得屋子冷冷清清的。

真是一夜回到解放前。

她把行李放到房間裡,把房間簡單打掃了一番後,便拿起手機出門,到附近的超市採購去了。

推著購物車逛了一圈,買了一些床單被褥洗髮水鍋碗瓢盆,購物車幾乎要滿了。

這些年養成了心算的習慣,排隊結賬時,她把這些東西在腦中過了一遍價格,竟然已經小一千了。

前一個人結完賬,她便推著推車過去,首先把電飯煲搬上收銀臺,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收銀員,愣了一下。

王靜槐也愣了愣,一時間都忘記了掃碼,“你”

賀巧雲十分從容的說:“沒有會員,要袋子。”

王靜槐回了回神,拿起機器掃了電飯煲上的二維碼,語氣平靜的說:“你也被男人趕出來了?”

不知道為什麼,此刻,她對賀巧雲好像沒了以往的憎恨,反倒萌生出“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惺惺相惜之感。

賀巧雲不回應她,而是把東西一件件的從推車中搬出。

王靜槐見她不理睬自己,以為是預設了被趕出的事實,又說:“豪門哪有那麼好進的,人還是得腳踏實地,對吧。”

這話裡話外的,透著幾分安慰。

她這樣示好,賀巧雲卻不屑一顧,淡淡的懟道:“我一直都腳踏實地,不像你,現在才醒悟過來。”

王靜槐啞口無言,“你!”

賀巧雲看她惱羞得瞪著自己不幹活,催促道:“後面還有人等著呢,你快點咯,消極怠工小心被扣工資。”

王靜槐輕咬下唇,扯了一個大的購物袋,拿起她放在收銀臺的東西掃碼,一樣一樣的放到袋子裡。

“一千一百八,怎麼支付?”

賀巧雲掏出手機,開啟二維碼,王靜槐指著一旁的機器,“掃這裡。”

“知道。”

付了錢,她推著推車過去,首先把電飯煲搬上推車裡,然後再搬兩個大袋子。

王靜槐忍不住好奇的又問:“你也住在旁邊的安寧小區?”

賀巧雲應都沒應一聲,推著推車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搭理她才怪了,她是受害者原配,碰見前夫的小三,可是晦氣一整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