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姝絲毫不著急,抬起被拷著的雙手,輕輕撩了撩額頭的碎髮,“嘉樹哥,我可以說,但是你得答應我,讓我離開這個鬼地方,這裡簡直不是人待的,我要被憋瘋了”

馮嘉樹微微眯起眼,一字一句的說:“阮姝,你還沒明白自己幹了什麼嗎?”

阮姝雙手捏緊,輕咬下唇,不服氣的狡辯道:“賀巧雲又沒受什麼嚴重的傷,再說了,要不是她先惹怒我,我也不會那麼生氣,失手推她下樓。”

說著說著,她把這事的責任反推到賀巧雲身上:“難道,她就一點責任都沒有嗎?”

馮嘉樹輕笑一聲,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說:“阮姝,如果你找我來是為了說這些的,那就沒有必要浪費彼此的時間了,去跟律師和法官說吧。”

阮姝見他就要走,立刻慌了神,連忙說,“嘉樹哥,你別走,我說,你先坐下”

馮嘉樹垂眉看著她,一言不發,似乎在等她開口。

阮姝眼圈紅了大半,氣勢也弱了下來,“嘉樹哥,我要是說了,你能不能跟賀巧雲求求情,讓她別那麼趕盡殺絕,放過我一馬,別讓我坐牢,我保準以後再也不會纏著你,也不會再跟她過不去了”

馮嘉樹聽著這荒謬的要求,轉過身,抬腳就要離開。

阮姝也跟著起身,伸手要拉住他,下一刻卻被工作人員拉了回去,“別亂動。”

“這一切都是馮淑賢安排的,她並不是想看你成家!”阮姝衝著他的背影喊。

這成功讓馮嘉樹止住了腳步,他回頭,凝著眉看她,好半晌問出一句:“什麼?”

阮姝不禁輕笑一聲,問:“你那麼有錢,怎麼就沒想過生個自己的一兒半女呢?”

馮嘉樹坐了回去,語氣有些急切的問:“別廢話,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阮姝心有不甘的看著他,“嘉樹哥,你難道真的看不出來嗎?她那麼費勁的安排我接近你,是為了給自己的孩子鋪路啊。”

馮嘉樹實在不解,明明姑姑一家子都在集團工作,為什麼還要“鋪路”?

阮姝看他滿頭霧水,繼續說,“是,她的孩子都在馮氏集團有很好的工作,但這怎麼夠,她要的是把馮氏集團改姓朱,而你恰好沒有孩子,更沒有兒子,這一點,正中她的下懷,他們一家連怎麼對付你都算好了,就只有你,還在拿他們當作親人。”

昨天,馮淑賢派人來給她遞了訊息,要是她不把她供出來,她願意花一百萬的封口費。

她是很需要錢,但卻對這一百萬不屑一顧,都是她馮淑賢蠱惑她,她才落得這樣的下場。

反正都已經無可挽回了,何必包庇這幕後操控的人,一榮俱榮,要完蛋大家一起死,她也沒什麼好在乎的了。

馮嘉樹的三觀彷彿崩塌了,他從未想過姑姑會這樣對自己,因為姑姑是自己唯一在世的親戚了,也是看著自己長大的長輩

“難以置信嗎?”阮姝輕笑一聲,“在金錢面前,親情算得上什麼。”

馮嘉樹盯著她,“推賀巧雲下樓,也是她讓你這麼做的?”

阮姝眼神躲閃了一下,“對,她讓我想辦法讓賀巧雲離開你。”

馮嘉樹再次問:“是她讓你推賀巧雲下樓的?”

阮姝頓時心虛,抬頭,與他四目相對,逃不過他的注視,她只得承認,“人是我自己推的,但我不是故意的,也知道錯了,我不想坐牢”

馮嘉樹不再聽她的辯解,打斷道:“這話,你跟法官懺悔吧。”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獨留阮姝泣不成聲。

從拘留所裡出來,馮嘉樹被眩目的陽光刺了眼,眼前白了一片,幾乎要站不穩,腦海中不斷迴盪著阮姝的那句:“在金錢面前,親情算得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