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四個站在玉棺前,誰也沒提開棺的事。

良久,黑眼鏡終於開口,“怎麼說?”

我看向悶油瓶,又看向小花,他們臉上都沒什麼表情。

“算了,看看再說吧。”

我走向大殿左側,去看那些刻在牆壁上的壁畫,卻發現很多壁畫都是少年將軍的單人畫像,有站有坐,有背影有側面,但都沒什麼敘事性。

“這邊!”小花招呼了一聲,示意我過去。

我回過頭,悶油瓶這時候已經不見了,也不知道又去了哪裡。

我對他無故失蹤早已經習以為常,連找都懶得找,乾脆過去小花那邊。

整個大殿明亮又安靜,就是溫度非常低 。

剛進來的時候還不覺得,現在卻是冷得人扛不住。

小花也沒好到哪兒去,我們說話牙齒都在打顫。

“你看這裡。”他指向最左邊的壁畫,示意我看。

“這是……祭祀,不對……不是祭祀……”

那幅壁畫的構圖非常簡單,但內容如果不仔細看的話卻很容易理解錯誤。

很多人跪在一個廟宇前參拜,我第一反應那應該是某個祭祀場面,但事實上不是,確切說那應該是信徒在參拜鬼母。

第二幅,一個人跪在神廟前,對著神像許願。

第三幅,許願的人離開神廟,但有個人緊接著來了。

第四幅,那兩個人站在一起,被很多人簇擁著,像在舉行某種儀式。

我一下子反應過來,他們應該是在舉行婚禮。

第五幅,壁畫上只畫著一副棺材。

我不知道工匠想表達什麼,只能猜測他或許是想說那兩個人最後死了,然後埋在了一起。

但是這麼簡單的壁畫實在不應該出現在怎麼輝煌的金殿中,太格格不入了。

我看向小花,問道,“你看出什麼了嗎?”

小花轉頭,將手電關掉,反問我道,“你呢?”

我只好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結合我二叔之前講的傳說,我覺得這幾副壁畫表達的應該是主角去鬼母廟求姻緣,然後偶然遇到另一位主角,兩人看對眼後在一起了,然後他們認為是鬼母為他們做了媒。”

小花卻是搖頭,伸手摸著壁畫道,“不全是。”

“不全是?什麼意思?”我覺得自己應該沒有看錯,也解釋得很到位了,但小花這麼說,應該是有其他發現,便問道,“那你說說自己的看法。”

小花將我拉到身邊,示意我側著身體調整視角再看。

這一看我就震驚了,調整視角後,之前看不到的東西全都展現了出來,內容與我之前所見的簡直大相徑庭。

所有壁畫巧妙連線,展現出了一個非常完整的故事。

工匠居然巧妙地運用光影和線條將故事內容隱藏,如果不細看的話根本發現不了。

調整角度後再看,第一幅壁畫的內容已經變了,不是信徒在參拜鬼母,而是所有人圍在鬼母身前,他們朝鬼母伸手,而鬼母手中則拿著一根紅色的線。

我一下就想到了汪臨沂綁到我和悶油瓶手上的那條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