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符宗,我遲早要去的,可是並不是現在。”羅霄對九月笑了笑說道。

他心裡明白,這個單純的少女,恐怕是極少數沒有任何利益心思的真正善良的人。

一場戰鬥下來,雖然只有牛劍鋒受了些皮外傷,但三個人還是找了個隱蔽點的地方休息了一會,三人都默契地沒有說話,各自思考著內心的問題。

羅霄默默搜尋著記憶,有他的,也有這具身體原來那個主人的,他要捋順這一切,他想知道這件事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偏偏身體原主人那個小胖子,也是個心思單純的人,對這些勾心鬥角、陰謀陽謀都沒有察覺,只是在記憶深處搜尋到了一個片段,一個藏在記憶深處的片段。

那是十幾年前,一個胖修士路過一個村子,在一戶人家討碗水喝,碰巧看到這戶人家幾個孩子之中,有一個病懨懨地小胖子,小胖子不知為何看到胖修士就憨憨傻笑。

胖修士正是趙見山,而那個病懨懨地小胖子,就是曾經的羅霄,那時候還只有五歲。

趙見山寵溺地摸了摸小羅霄的頭,一大一小兩個胖子就那麼蹲在牆角安靜地曬太陽,畫面莫名的和諧。

趙見山起身準備離開,小羅霄不哭不鬧,只是默默跟在他身邊,只要趙見山的眼神看向他,他就會適時露出憨憨的微笑。

思索了一會,趙見山這才走到兩個大人身邊,表明身份,並要求帶羅霄上山修行。

農戶當然十分欣喜,家裡能有孩子踏入仙門是他們求之不得的事,反正家裡孩子也多,尤其這個羅霄還經常生病,家裡不可能拿出太多的錢去救治,這樣下去,恐怕夭折也是遲早的事,當然貧苦人家,這種事情並不稀奇。

趙見山給農戶留下了一些錢,然後就揹著小羅霄離開,回到了北河門。

一大一小兩個胖子,在後山的小院之中舉行了簡單的拜師儀式,一碗茶,磕三個頭,從此,羅霄眼裡只有師父,而師父也再沒離開過北河門。

……

再也沒有離開過宗門,十幾年都沒有再離開過,而且羅霄還發現,這十幾年趙見山的容貌竟然沒有一點變化。

雖然修士衰老的速度要遠比普通人慢,但十幾年沒有一絲變化,這好像也確實說不過去。

門主張臨淵對趙見山的態度也不對,一個金丹修士,一個築基修士,實力完全碾壓,何況對方還是門主,可為什麼也只是暗中耍手段?怎麼看張臨淵也不是顧忌師兄弟情誼的人,那麼他到底在顧忌什麼?

師父趙見山的態度,本以為他是在吹牛,但如此看來,趙見山根本就是有所倚仗,他的底牌是什麼?能夠令金丹修士、一宗之主忌憚,趙見山一定掌握著極其重要的東西。

再往前推,自己穿越過來那天,只是為了除掉一條荒山野嶺誕生的邪龍,就出動了四名築基修士,而坐鎮月河城那樣的大城也只需要一名築基修士而已。

仔細回想,觸發邪龍的正是急於在趙菁師姐面前表現的羅霄,而按照原本的計劃,應該是由劉玉庭師兄獨自去探查一番,然後才會決定是否誅殺邪龍,同樣的,黑雲門也巧合地出現在了那裡,而且同樣出動了七名築基修士。

築基修士不是白菜,怎麼可能到處都是?

難道……劉玉庭師兄原本的計劃不是除妖,而是與黑雲門接觸?

還有青雲門一戰,鎮海宗和鬼月宗、黑雲門三方勢力巧合地出現在一起,肯定不是特意為了圍堵他們幾人,時間線不對,那麼又是四名築基修士在場,他們要幹什麼?

還有玄鏡山的執事侯奇,一個築基後期的巡山執事帶領著自己的小隊,不在玄鏡山待著,怎麼就平白無故出現在了千里之外的青雲門?

如果這一切不是巧合,那麼他們又想幹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