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關於你所說的‘夜巡’這件事情,的確是我出於對大家的安全考慮著想才提出的,我不否認。”不死川正一說道,“你說我在夜巡的時候可以幹很多事情——這句話是很正確的。

“只是,如果我是一個有心殺人的兇手,手中又拿著萬能房卡,那麼我為什麼不直接進入你們其中一個人的房間將你們殺害呢?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去北鳴同學的研究教室偷毒藥,製造爆炸?這樣不是更惹人懷疑嗎?

“我擁有著所有人都沒有的唯一一張萬能房卡,就算這張卡打不開酒店的大門,但我也沒有必要將它剪成兩半丟棄在自己房間門口的公共區域,告訴別人,‘我不死川正一有萬能房卡’吧?就算要丟棄,無論是我不對外開放的研究教室和我的房間,都是更好的選擇。

“再說說你推測的我的行兇階段吧。如果我夜晚使用萬能房卡進入了北鳴同學的研究教室,我完全可以不用引發爆炸,直接將花上的死嫁禍在北鳴同學身上,這樣我的嫌疑不是更小嗎?

“最後,本柳同學,我想告訴你的事,我知道的事情並沒有你想的那麼多。在花上第一天晚上告訴我之前,我根本不知道北鳴同學叫你們去搬運危險藥品了,也並不知道女子會今天下午會聚在宴會廳、在行政酒廊喝飲料,怎麼能夠有提前放藥的條件?”

不死川正一面色從容。只是,他接下來要撒一個善意的謊言。

“關於本柳同學你說的——我為什麼在第二天的中午才說了檔案丟失的事情,那是因為我上午回研究教室才意識到去清點檔案,那時才發現了研究教室丟了案件檔案的事情。所以才會到中午聚餐的時候才告訴大家,並不是像本柳同學想象的‘我心裡有鬼’的含義。

“至於我為什麼一直強調檔案丟失案不能排除出討論範圍,是因為只有先判斷檔案丟失案是否與花上同學的案件有關聯,才可以推斷出偷藥的兇手是在搬運危險藥品的那批人還是在第二天檢視爆炸的人當中,也不像本柳同學說的,是為了摘除自己的嫌疑。

“當然,現在發現了萬能房卡,那麼在場的所有人都有嫌疑,也就不用討論檔案丟失案了。我的發言就此完畢。”

不死川正一將自證說完之後,裁判場上又陷入了尷尬的死寂。森花誓子在本柳真夕美的火藥味徹底爆發之前,開始發揮起自己作為臨時領袖的職責。

“那麼,大家,聽了兩邊的闡述,有什麼想說的嗎?”

眾人沉默地思索著,一時半會兒竟然沒有人願意搭話。

我開始分析著方才兩人的“論證”和“自證”環節。

本柳真夕美的所謂“論證”,分為原因和行兇推測兩個部分。根據本柳真夕美的話,她懷疑不死川正一為兇手的原因有幾個:

一,不死川當天不對任何人開放研究教室,而是隔一天才開放;

二,不死川提出“夜巡”,疑似在給自己作案創造時機;

三,檔案丟失明明是剛來這裡的第一天,不死川卻在第二天中午才說明;

四,不死川房間門口的垃圾桶旁撿到了半截萬能房卡。

......

說實話,這些原因真的能夠站得住腳嗎?

不對任何人開放研究教室和夜巡,這兩件事本身是中性的,對不死川正一自身都是有利有弊。

作為研究教室的主人,不死川當然有權利可以選擇不開放研究教室。也正如不死川所說,如果不是因為他自己提出的檔案丟失案,誰也不會想到作案手法與他的研究教室有關聯。

夜巡更是兇手沒有必要提出來的選項了。夜巡的人本身就是給其他想要殺人的人提供一個靶子,真正要殺人的人,誰想要將自己置於被殺的風險之下?說是給自己宵禁時間出來找一個合理化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