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雙眉緊鎖,望著如今場上的情況。

本柳真夕美的論證看似完善,但實際上更多的都是對自己猜測的重複敘述。

本柳真夕美剛才陳述的所有推測,全都建立在“萬能房卡被扔在不死川同學的房間附近”這一條結論上,但這一條結論本身,卻並不能論證兇手的身份。

可以說,剛剛這些陳述裡唯一有“證據支撐”的論點,只有內田京子朝本柳真夕美走來,有故意製造下宮江利香摔倒轉移注意力動手犯案的嫌疑,但這個論點也很容易被打破。

果不其然,待本柳真夕美闡述完之後。內田京子笑了一聲,緩緩開口:

“本柳同學懷疑我的原因,就只是因為那張被剪了一半的萬能房卡被扔在不死川同學的房間附近,而我對你懷疑不死川同學的態度表示了支援,所以兇手就是我嗎?本柳同學,你不覺得這個結論太沒有道理了嗎?

“先不說,那張萬能房卡有可能是兇手隨手扔的,只是恰好扔到了不死川同學的門口,根本無法鎖定作案人群。實際上,我更好奇的一點是——從一開始,最懷疑不死川同學的人,不就是本柳同學你嗎?

“當時在黑白信鴿宣佈‘殺人遊戲’開始之後,本柳同學可是第一個表達對不死川同學的厭惡的,你本來就對不死川同學沒有好感。但是為什麼,在花上死亡的案件發生之後,你的態度就突然發生一百八十度的轉變了呢?

“我想,如果是本柳同學作為兇手的話,將萬能房卡扔到自己討厭的不死川同學的門前,然後在學級裁判上一轉之前的態度,以做局為由把之前所有的行為都作為是‘試探兇手的佈局’,這樣不就是最好洗清自己嫌疑的辦法了嗎?

“況且,還有我這個一直支援你的‘擋箭牌’,可以在關鍵時刻拿出來利用,像現在這樣推成犯案嫌疑人。

“請各位同學好好想一想,目前最利好凶手的幾個行動,不都是本柳同學做的嗎?——下宮江利香同學摔倒,是本柳同學撞到的;今天去行政酒廊喝酒,也是昨天本柳同學提出來的。對於這些行為,我只是和這次學籍裁判上懷疑不死川同學的態度一樣——單純的因為友誼,應和本柳同學而已。

“我當時的確是朝本柳同學走過去了,但我當時也沒有看到下宮同學在她身後走過來,我也沒有做出任何推搡你的舉動。

“如果我是兇手,本柳同學沒有提出去行政酒廊,我又怎麼會有下手的機會?作為兇手,我會讓自己的行動如此的被動嗎?所以,本柳同學才是那個故意將萬能房卡扔到不死川同學房間門口,幾次推動兇案進展的那個真正凶手!”

內田京子的話語說完,裁判場又一次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森花誓子偷偷用餘光瞥了瞥不死川正一和羅素,希望他們兩人能給在場的嘉賓們做出判斷。

如果對比起來的話,內田京子的發言明顯是要比本柳真夕美要更好的。

對於本柳真夕美質疑她的原因,內田京子從中抓到了漏洞,用合理的邏輯回絕了她。內田京子還借用了之前本柳真夕美對不死川正一的懷疑,反踩了一指令碼柳真夕美的“做局”行為,讓本柳真夕美的嫌疑更大了。

但其中更為致命的是,目前打破花上崇英和森花誓子計劃的舉動,的確都和本柳真夕美本人有關——正如內田京子所說,下宮江利香的摔倒和臨時去行政酒廊的行為,本柳真夕美都實質性地起到了很大的推動作用。

從兩方論證提供的證據上來說,比起本柳真夕美所說的“萬能房卡被扔在不死川同學的房間附近”的推斷,內田京子論證的本柳真夕美的“推動兇案”行為顯然更有說服力。

本柳真夕美明顯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眉頭幾乎要鎖成一個川字型。

森花誓子也不再藏著掖著,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