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12:00,午餐時間。

我、小城、羅素和北鳴忍坐在早餐廳內的一張圓桌上,安穩地吃著午飯。

小城仍在邊咬著漢堡,邊低頭看著從圖書館借來的不死川正一的小說。羅素看起來似乎很困,拿了午餐之後就趴在桌子上睡熟了。北鳴忍則是吃著一塊慕斯蛋糕,手邊是她熟悉的保健飲料。

我瞥了一眼坐在左邊的羅素,心中不禁小聲嘀咕道:“這傢伙昨天晚上幹什麼去了?”

誰料,我的小聲呢喃,竟被坐在我右邊低頭看書的小城捕捉到了。他從書裡抬起頭,眉眼舒展,溫柔的笑意寫滿臉頰:“這個我知道,估計又是去玩什麼爬通風管道之類的小遊戲吧?”

羅素聞言,抬起頭來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又趴回了桌子上。

被小城的這一雙滿懷笑意的眼睛注視著,我眉毛一跳,在心裡默默地吐槽一句:

這小子,自從被下宮江利香“追求”,表現得真是越來越裝了!

以前還會為了和我避嫌保持些許距離,自從下宮江利香開啟無時無刻的猛烈追求模式之後,這人就恨不得除了上廁所和睡覺,24小時和我待在一起,也不再像之前一樣用隱晦的小舉動,來表達我們的關係熟絡。

用小城的話來說,他已經字裡行間地暗示了下宮江利香很多遍,但對方卻依舊沒有停下追求,所以只好粘著我了。

我瞄了小城那張如沐春風的臉一眼,卻總感覺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算了,不過有小城時刻在我身邊待著,倒也是件好事。

我抬眼看向坐在我對面的北鳴忍,見我看向她,她抿唇笑笑,詢問道:“怎麼了,早川同學?”

只是很簡單的一個笑容,卻讓我不知不覺間毛骨悚然。

在我印象之中的北鳴忍,應當是一個冷漠、不苟言笑的女孩才對,可自那天北鳴忍和本柳真夕美交流完過後,她卻總是帶著這樣似乎洞悉一切的笑意,就如此刻一般望著我。

在那笑容之中,我感受不到任何的溫暖,卻彷彿感知到那被封鎖在唇齒之後的惡魔。

北鳴忍和本柳真夕美,那一天過後到底聊了什麼?

難道就憑一個我可能是黑幕的、不確定的可能性,就能讓北鳴忍性情大變?

日日和我與北鳴忍朝夕相處的小城,自然也看出來了北鳴忍的不對勁,但他也只是微笑著,做一個保持著觀望態度的看客,近距離地欣賞著我和北鳴忍的“友誼拉扯戰”。

至於羅素,這個一向不通人情,或許說他心底根本就不在乎這些的傢伙,就算他發覺到我們之間有什麼不對,也依舊是我行我素。

我們四人,就這樣維持著一個很微妙的關係,在牌桌上笑臉相迎其樂融融,牌桌下卻是各自心懷鬼胎。

或許,大家都在等待著一個時刻——等待著一個將牌桌掀翻的人,將已有的和平表象打破,繼而大家才能將背後的籌碼擺在檯面上,一一算賬。

我不再看向北鳴忍,而是轉向一旁的小城,盯著他手裡的那本小說。

“你在看不死川同學寫的推理小說嗎?看的是哪一本?”我似有意若無意地詢問道。

如果小城看的是《神秘紅衣女》,那麼也有利於“紅衣女”的事件影響傳播出去。

“《三個真相》。”小城笑著朝我看過來,手掌撫摸著書皮,柔聲細語道,“這是一本很複雜的小說,也挺有意思的,我很佩服不死川同學。如果你想要看的話,我看完以後可以借給你。”

“原來如此。這本書我已經聽不死川同學講過了,的確是很有意思。”我也用笑容回應著小城,目光卻瞥向了方才走進早餐廳的本柳真夕美。

本柳真夕美似乎是感冒了,她一邊咳著嗽,一邊將一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