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三日三夜。

鳳邪離都沒有停歇,他一點一點地開鑿著石門,雙手磨出了水泡,又再次破裂將他的手染滿了鮮血。

可他像是感覺不到任何痛苦,耐心地鑿著石門,重複著同一動作,宛若沒有情感的木偶。

如此厚重的石門,需要金剛錘方才能夠鑿得動,金剛錘是稀罕之物,王府中也僅有三把,夜俞和玄星祁,還有府中的暗衛全都來幫忙,他們輪流砸門,如此才能事半功倍。

第四天深夜,石門終於被砸穿了一個洞,能夠看到密室裡面的情形。

“鑿通了!你們快看!”

“真的!”

“快點,再加快一點速度!”

隨著一陣歡呼,石門鑿通的喜悅在眾人之間彌散開來,驅散連日來的凝重氣氛。

這三天裡大家幾乎都不發一言,周遭只回蕩著叮叮噹噹的敲擊聲,日以繼夜,沒有任何停歇。

如今總算是有好訊息了!

月影幽幽,柔和的月光照射下來,從細小的洞口往密室內照去,隱約可以看到一道趴著的起伏身形。

鳳邪離瞳孔緊縮了一下,那是雲傾綰!

他湊近了洞口,紅著眼眸暗啞地喊道:“綰兒,門馬上就能夠開啟了,你再堅持一會兒。”

背對自己的人沒有絲毫的回應。

鳳邪離的手忍不住輕顫起來,他蘊足了十分力道,加快手中的速度。

轟隆!

在眾人的努力之下,一大塊石門被鑿了下來!

洞口越來越大,鳳邪離按捺不住自己的激動,他從緊窄的洞口強行鑽進密室內。

“綰兒?”

鳳邪離跪在雲傾綰旁邊,她的臉色很白很白,在夜明珠的照映下,彷彿像是能夠發光,也透著一絲死氣。

雲傾綰身上的血跡都已經乾涸了,不知道她到底吐了幾回血,身上的衣裳都浸透得徹底。

鳳邪離一直不敢去觸碰雲傾綰,不敢去確認心頭最為恐懼的事情。

片刻後,他終於伸出手摸上雲傾綰的臉龐,卻摸到了一片冰冷,刺骨一般的冰冷。

心臟猛地刺痛。

鳳邪離踉蹌了一下,伸出手把雲傾綰抱起來。

“綰兒,綰兒……”

懷中的人沒有任何回應。

鳳邪離伸出手在她鼻下探了探,雲傾綰已然沒了氣息!

他體內的毒已經平息下去,第十次毒發他撐過去了,可雲傾綰卻沒有了生命跡象。

鳳邪離目眥欲裂,眼底浮動著絕望的痛意,抓著雲傾綰的手不自覺地用力。

可哪怕如此,她也沒有任何反應。

後面的玄星祁和夜俞等人也緊跟著鑽進來,看到鳳邪離緊抱著雲傾綰不放,幾人面面相覷。

夜俞略有些艱難地開口道:“玄樓主,你快看看王妃可還有救?”

玄星祁抿了抿唇上前,鳳邪離抱著雲傾綰不放手,他也就只能就著兩人的姿勢替雲傾綰診脈。

指下已經摸不到任何脈象,唯有一片冰冷。

玄星祁心情複雜地慢慢放下雲傾綰的手,感覺心頭堵得慌,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鳳邪離抱著雲傾綰站起來,他緩緩的朝著外面走去。

夜俞見狀,問道:“玄樓主,情況怎麼樣了?王妃她……”

“死了。”

話落,四周的人全都垂下腦袋。

這是一個沉重的回答。

晨曦破雲,劃破濃稠如墨的夜色,一絲光亮照亮攝政王府的一切,朝陽宛若新生,可雲傾綰卻結束了生命。

鳳邪離帶著雲傾綰離開了密室,朝著王府寢室走去。

他抱著雲傾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