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股曾經助力隊員們行程,使他們順風而行事半功倍的風,此刻卻成了兇猛的惡魔,將隊員們緊緊吸附在黑色岩石之上。當直面其吸力時,隊員們才真切領略到這股風的恐怖威力。他們彷彿是被強力膠水黏在粘鼠板上的老鼠,身體被牢牢禁錮,哪怕只是挪動一絲一毫都難以做到。此刻,他們才深深體會到了 “針大的眼兒,也能透過斗大的風” 這句俗語背後的真實含義。

所幸,所有隊員皆是背部對著黑色石頭,面部與前身未直接遭受這股吸力的正面侵襲。即便如此,那股強大的吸力仍如無數細密的針,狠狠刺扎著隊員們的背部,帶來鑽心的疼痛。

風乍起之際,橢圓形的入口便發出悠揚的嗡鳴聲。那聲音雖不像炸彈爆炸那般震耳欲聾、驚天動地,可隊員們近在咫尺,這股聲音的衝擊力依舊讓他們難以承受。儘管隊員們用身軀擋住了身後黑色石頭上的部分孔洞,但那些未被遮蔽的孔洞仿若飢餓的猛獸,拼盡全力吸納著空間中的空氣。形成的氣流恰似鋒利無比的刀鋒,無情地在隊員們的衣服邊緣切割出一道道口子。更駭人的是,地上的亂石被風裹挾而起漫天飛揚,如洶湧的潮水般向隊員們撲來。這些塵土顆粒比黑石頭上的孔洞大上許多,它們像瘋狂飛舞的子彈,在隊員們的臉上、身上肆意留下一道道劃痕。眨眼間,隊員們的衣服便已千瘡百孔,再無一處完整。

迎面撲來的風勁道剛猛,如洶湧的潮水般直灌隊員們的口鼻與眼睛,讓他們仿若將頭探出在高空飛行的飛機窗外,承受著高速氣流的猛烈衝擊。那痛苦的滋味,絲毫不亞於遭受一場慘無人道的酷刑折磨。

熊赳赳滿心悲慼,試圖大聲呼喊,可還未等聲音出口,那股強勁的氣流便如脫韁的野馬般衝進他的嘴裡,徑直往肚子裡猛鑽。他奮力想要閉嘴,卻只是徒勞,狂風在他口中肆意衝撞,令他痛苦不堪,幾近絕望。

這股風並非持續不斷,而是時斷時續。那長短不一的呼嘯聲,恰似它獨特的節奏韻律。間隙極為短暫,長時不過十幾秒,短時僅有幾秒,甚至有時不足一秒。正因這間隙的存在,呼嘯聲才富有了節奏變化,嗚嗚咽咽,如鬼泣狼嚎,淒厲哀怨,令人毛骨悚然。這聲音對隊員們而言,無疑是另一種嚴峻的威脅。他們耳中的鼓膜被這聲音撐得滿滿當當,彷彿拉滿弦的弓,只需聲音再增強分毫,便會瞬間破裂。

隊員們身後遭受犀利的吸附之力,身前面臨氣流與沙礫的兇猛衝擊,耳中被呼嘯的強音充斥,全身都在經受著殘酷的考驗。他們彷彿置身於煉獄之中,被無盡的痛苦折磨著。身體最為虛弱的科利爾館長,即便身後有揹包的保護,也未能堅持多久,率先昏厥過去。緊接著,湯普森、熊赳赳、晴奈也先後失去了知覺。哈羅德頑強堅持到風停的那一刻,當他感覺到身後吸力消失的瞬間,緊繃的神經陡然鬆弛,隨之也昏厥倒地。

唯有齊立昂憑藉頑強的毅力硬挺到風停,然而此時的他也已精疲力竭。身體前後的壓力驟然消失,他仿若一根失去支撐的麵條,軟綿綿地癱倒在地上。隊員們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地,景象悽慘。

風停聲息,圓形空間瞬間恢復了死一般的寂靜。這種強烈的對比,讓齊立昂感覺彷彿是一隻被瞬間抽掉氣的籃球膽,內心空落落的,只剩下一具毫無生氣的空皮囊。

齊立昂強撐著站起身來,逐個檢視躺在地上的隊員們。見他們除了衣服被勁風與亂石劃破,身上僅有少許傷口外,並無大礙,這才稍稍鬆了口氣。他試圖喚醒其中幾人,卻未能成功。他深知隊員們此刻實在太過疲憊,此時陷入昏迷或許也是一種難得的休息方式。想到此處,他心中的擔憂漸漸消散,也罷,就讓隊員們好好休息一番吧。只是下一次風來之時,他們是否還能幸運地挺過去,一切皆是未知。

齊立昂此刻的心情沮喪到了極點。面對這肆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