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柳關隘外的官道上,魏鈴往身邊環顧了一圈,現在除了他自己之外還有停留了一些商賈馬車,他們正在整理剛剛被官兵檢查過的貨物。

魏鈴朝著離自己最近的一個馬車走去,那是一個用棕黑色蓋布遮掩貨物的商隊,有幾個商人打扮的人正在上下檢視著,在馬車附近有著十數個綁腿護腕,身穿緇衣馬褲的青壯年。

從服飾上來看他們應該都是商賈請來的鏢客,畢竟在大嶺和大滿的邊境上並不安生,有些很多馬匪和流放之人在這地界上肆孽,除了一些必要的過路費以及需要維持關係外,剩下一些小鬼與亡命之徒就需要看靠拳頭和人命來威懾。

一個面板粗糲,耷拉著眼皮的中年男子正靠著馬車歇息,主家不放心這批貨物,要再檢視一番,而他們這些鏢人按照規矩,在沒有得到主家同意是不能擅自接觸押送之物,無所事事的他就只能下令讓自家的小崽子們安靜等待。

“嗯?”面板粗糲的中年男子看到一個臉上纏有白布的少年朝著他們走來,下意識地將手按在了腰間的劍柄上。

察覺到淡淡敵意的魏鈴,停下腳步對著中年男子攤了攤手說道:“老哥,別誤會,我就是來問個路的。”

隨後魏鈴從袖子中掏出一錠銀子,將其拋給那鏢頭的中年男子。

鏢頭捏了捏手中的銀子,扯出一道笑容,對著眼前的少年說道:“不愧是大城鎮來的公子哥,手出就是闊綽。”

“你認識我?”

鏢頭先對著旁邊的手下吩咐了一聲,然後自己離開馬車走到魏鈴面前笑道:“剛剛在關隘的時候,我無意間聽到官兵稱呼你為‘京爺’。能夠配的上這個稱呼,怎麼樣都是大城鎮出來的人氏。”

魏鈴微微頷首,“老哥,有夠細心的。”

“沒辦法,做我們這行,最基本就是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不然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鏢頭從腰間拿出一杆黑身金嘴的煙桿,中間還掛著旱菸袋,“小兄弟,說吧你準備去哪裡?老哥我好歹也跑了幾年的鏢,對這片也還算是熟悉。”

魏鈴從懷裡掏出鑄青堂的那張地圖,這張地圖除了標記了一個紅點外,並沒有其他特殊的地方。

鏢頭一邊將菸葉塞入菸嘴中,一邊辨認著地圖上那處紅點的位置。

片刻後,抬頭帶著疑惑看著眼前的少年問道:“小兄弟,你是不是弄錯了,應該什麼東西都沒有,很可能只是一片荒山野地。”

聽到鏢頭的話,魏鈴先是一愣,緊接著心中對於之前的猜測越發肯定,“這位置大概是哪個方向?”

“這個位置還是在兩朝的邊境上,你出了官道之後,就往東邊走。”鏢頭用火點燃菸嘴,緩緩說道:“等到進入那片黃土坡後,就按照地圖上慢慢找就是了。”

鏢頭吸了口旱菸,對著魏鈴吞雲吐霧地勸說道,“小兄弟,我收了你的銀子就再多說兩句,你手上的地圖應該是從關城的集市或者店鋪淘來的。那些人是不是告訴你這地方藏有寶貝,別信那些人的鬼話,真有寶貝他們為什麼不自己去,擺明是在坑你這種涉世未深的外鄉人。”

“我勸你還是別去了,現在也就是虧點銀子,你要真打算去這個地方,那就是受苦受累,搞不好還會丟了性命。”

聽到旁邊的鏢頭的話,魏鈴忽然有些尷尬,雖然說這地圖不是他買的,但也確實認為這上面的地方是藏有寶貝。

“老哥,之前也有很多人去邊境上尋寶嗎?”

“以前很多,但現在稍微少了一些。”鏢頭又吸了一口旱菸,眼神中帶著一絲回憶,“我聽我老一輩的人說,以前大滿和大嶺並沒有這麼安穩,誰也不服誰兩朝鬥得厲害,尤其是在這邊境之上,數百年的時間,你來我往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