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式·心臟稱重”,是黃沙王國神秘者體系中,較為高階的一種降靈詛咒儀式。

原型便是傳說中每一個黃沙人民在死後都必須接受的審判儀式,用來決定死者是該前往天堂還是地獄。

被詛咒者若不是有著正好能擺脫詛咒的能力,又或者是尊者級別的能力幫助,則絕無逃脫的可能。

他會被這個扭曲的儀式摘走心臟,而人的心臟無論如何都會比鴕鳥羽毛重,所以等待著被詛咒者的結局只有一個結局,那就是死亡。

但是就在柴生與怪盜團眾人的面前,源聞悟居然就這樣將阿努比斯神的虛影一刀斬滅。

這可是真正的從神所降下的投影,即便是中階神秘者也絕不可能將其毀壞!

那麼只有一種可能了,源聞悟剛剛使用的,是可以媲美六階尊者的力量。

源聞悟收刀入鞘後,那虛幻的長刀便在他的腰間緩緩消散。

只留下妖刀少女在他耳邊若有若無的呢喃,催促著他。

“儘快來,找我,主人……”

隨後徹底消散,再也不留半點痕跡。

源聞悟踉蹌著站了起來,臉色又蒼白了許多。

雖然剛才使用的這一招,主要依靠的是平影衣儲存的刀氣,並沒有消耗他的靈質。但儀式所消耗的精神力,以及尊者一擊的壓力仍然讓他險些昏厥過去。

他緩了一口氣,向著柴生走了過去。

柴生難以置信地看著剛才的那一幕,扭動著向後掙扎:“不可能!我召喚的可是那位死亡之神,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地……”

而那些漸漸崩塌的砂礫中,神明的替身也試圖重新凝聚起來。

雖然阿努比斯的本體並沒有注視此處,甚至沒有注意此處發生的事情。但是神明力量的殘渣依舊具備著高傲的自尊,不甘就此結束。

胡狼的咆哮隱約響起,但又立刻被銳利的氣息攪碎。

不知為何,源聞悟的腦海裡突然想起了一首歌,似乎很契合當前的場景。

這個漫長的夜晚所經歷的一切,在他的腦海裡一件件重複起來,釀成濃重的悲傷與無盡的憤怒。

於是他循記憶裡的旋律,哼起了一首沙啞的民謠。

“你儘可以逃亡,逃亡很久”

“主終會追蹤到你的行跡”

“去告訴那長舌洩密者”

“去給警示那午夜奔走者”

“去告訴眾流亡者,冒險者和瀆神者”

“警告他們,主終會追蹤到他們的行跡”

這是他前世時無意中聽到的一位歌手,名叫約翰·卡什,是一位鄉村音樂傳奇人物,馳騁樂壇50餘年。他渾厚而深沉的嗓音帶著一種男人的滄桑,會讓那時的他想起一些非常遙遠的事情。

他就這樣唱著歌,一步步地向著柴生走去。

他低沉的歌聲在柴生聽來,卻如同喪鐘臨近一般。

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還能若無其事地唱歌,這不是瘋子是什麼?

“我仁慈的主許我把這些講述給你”

“我的頭深深浸入深夜濃露”

“我屈膝下跪,受教於一個來自加利利的人”

“當他傳教於我,嗓音溫柔”

“我錯以為聽到天使的舞步”

“他呼喚我的名字而我心臟幾近停住”

源聞悟穿過廢墟中的煙塵,停在他面前,俯視著他。

柴生的心臟也似乎因為歌聲而驟停了。

源聞悟緩緩蹲下,附在了他的耳邊,歌聲莊重地像是判詞。

“他說:約翰——”

他一邊唱,一邊掐著柴生的脖子,將他拎了起來。

“去行使我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