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血跡尋找,他走了半炷香的時間,忽然停住腳步,渾身僵硬愣在原地。

血跡的那頭,是一身紅衣的蘇落躺在那裡。

夜北寒的喉嚨有一聲像被什麼堵住一樣,連呼吸都困難。

他急忙走到蘇落身邊跪下,把她抱在懷裡。

雙手搖著蘇落的肩膀,他不敢去探她的鼻息。

蘇落的臉上有好幾個水泡,那都是被碎屍銀璃蠶的血濺到起的。

夜北寒顫抖著雙手,用髮簪劃破自己的掌心,抱著蘇落,讓自己的血滴進她嘴裡。

半炷香的時間,看著蘇落身上的紅腫消退了很多,他才抱著蘇落出地宮。

蘇落中的是碎屍銀璃蠶的毒,這種毒不會立馬要了蘇落的命,它開始會讓人全身發燙,火燒一般。

從而破壞肌肉生長,如果沒有解藥救治,兩天之內,全身肌肉腐爛而死。

就算那個時候救活了過來,面板也會變成雙朔之前的那樣。

衝出地宮,夜北寒一邊跑一邊對著手下吼道。

“備馬車,去行宮……”

夜越澤也跟上夜北寒的腳步,眼裡全是擔憂。

“哥,副司農沒事吧,要不要先給太醫來看看。”

蘇落這是中毒了,太醫看不好的,夜北寒把蘇落抱上馬車才回頭對他這個弟弟說。

“陛下,你長大了!”

這句話意味深長,夜越澤突然覺得他和哥哥的距離變得好遠。

“來人,傳朕諭旨,今日之事,誰敢亂嚼舌根,殺無赦……”

“是陛下!”

今日可是攝政王的大婚,幾乎北涼所有的官員以及家眷都在皇宮之中了。

大家都沉默不敢說話,直到陛下的這道聖旨下來,所有官員才抱拳,齊聲說道。

“臣等謹遵陛下旨意。”

……

行宮內藥味瀰漫,夜北寒在這裡面已經忘記了時間,他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往日裡身上的光鮮亮麗都不在了,有的只是一個身穿玄衣,頭髮有些凌亂,滿臉鬍渣的人。

“蘇落,你可是本王這輩子見過最麻煩的女人,你怎麼還不醒。”

不過才十日,夜北寒像老了十歲一樣,一邊給毫無意識的蘇落喂藥,一邊心疼的喃喃自語。

“不醒也好,這樣你就永遠屬於我了,這樣的你,多聽話啊……”

“把藥喝了,喝完了藥,我帶你去看芙蓉花,會變色的芙蓉花,和你一樣,都是多變的。”

蘇落有意識的時候,身體什麼感覺都沒有,她張開眼睛,自己處身在空間內。

“怎麼回事?我不是死了嗎?怎麼會躺在自己的空間裡。”

她起身想朝外看看情況,卻看到了夜北寒推著一個和她一模一樣的人去賞花。

那個人是自己啊,是她的身體啊。

不……應該說,是原主蘇落的身體,她本就是一抹魂,現在又和蘇落分離了而已。

“怎麼回事,怎麼會變成這樣。”

蘇落想衝出空間,讓自己的靈魂和蘇落的身體結合,剛想要出去,卻被回彈了回來。

往日隨她進出的空間,今日有一道無形的屏障一樣,讓她怎麼衝都衝不出去。

蘇落看著自己的雙手,試了一次又一次,每一次都是以失敗告終。

直到她筋疲力盡,坐在空間裡,一次次的失敗讓她清楚,這個空間她是出不去了。

她無奈的看向外面,夜北寒眼裡帶笑,又帶著憂愁,他的手上有紗布包紮,還有血跡透露出來。

他摘了一兩朵芙蓉花放在蘇落的手上,就那樣靠在蘇落坐的輪椅邊。

他的所作所為,蘇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