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十一月總是比預想的還要冷,夏芷辛的生日過了沒多久,立冬就來臨了。

周遲旭摟著她,他處理公司事務的地方樓層很高,現在是夜晚,落地窗外亮起的萬家燈火就像璀璨的銀河一樣。

他雙臂環著她不盈一握的細腰,下巴抵在她的肩頭,在她耳邊低聲說:

“辛辛,等今年第一場初雪下了的時候,我就在中心區的大樓銀幕上放上你的照片。”

如果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女孩,聽見這樣的話或許會覺得很浪漫,但夏芷辛只是扯了扯嘴角,嗓音冷淡的說:

“放我的照片幹嘛,宣告全世界我是你的禁臠? ”

夜光照在她柔美的側臉上,她垂眸看著落地窗下的城市夜景,一縷碎髮垂在她白皙的頸脖上,一種破碎的美感撩撥著周遲旭的心絃,他笑著說:

“非要說這種話幹什麼呢,我要是生氣,又會嚇到你。 ”

他伸手把夏芷辛的頭髮撩到耳後,溫熱的唇瓣貼著她的臉頰,高大的身軀讓她退無可退,她越是掙扎,他抱得越是使勁。

“周遲旭,你真是一個瘋子! ” 她被他抱得快缺氧,氣急敗壞的說道。

周遲旭的臉上是得意的神色,她的背貼著他的身軀,就好像完完全全屬於他一樣,他的頭抵著她的額頭,輕聲說:

“好想跟你有一個孩子。”

夏芷辛手抵著冰涼的落地窗,眼裡流轉著赤裸的恨意,只是奚落似的笑了一聲,連一句話也不願意再跟他說。

這一陣子,她手頭上已經掌握了不少周遲旭賺黑錢的證據,周訾輕走前給她傳了不少這樣的檔案和交易記錄,只要不被周遲旭發現,這些證據足以給他致命一擊。

周訾輕走了,她依舊在繼續挖周遲旭的底細,她相信,周家那麼龐大,他們背後見不得人的勾當一定不止這些。

“如果能判死刑就好了。” 夏芷辛在心裡想,現在她剛從車上下來,將臉埋進圍巾裡,手插著兜,低頭走進了一家餐館。

李劍一眼就看見了她,在最左側的餐桌上向她招了招手,她終於注意到了他,笑著走上前,把包放在一邊,說:

“我提前半個小時來的,沒想到你來的比我更早,太厲害了。 ”

李劍把一杯紅茶放在夏芷辛面前,看著她說: “你是不是沒睡好? ”

想到昨夜被周遲旭翻來覆去的折磨了一宿,她的臉色沉了一下,眨了眨眼睛,無措的說:

“ 對,沒睡好。”

服務員拿來選單,輕輕放在夏芷辛面前,李劍頭一偏,追問道: “為什麼沒睡好? ”

“ ”

這怎麼說,要說是因為周遲旭昨晚不讓她睡嗎?懶得找理由騙他,夏芷辛就沒說話。

李劍清澈的眼底全是疑惑,但是見夏芷辛不回答他,也沒有再作聲,只是眼神沒有離開過她一瞬。

等她點完餐,她訕訕的抬眸看了李劍一眼,道:

“這次見你,是想讓你幫個忙。”

阿嬌死前,害怕胡嚴的手繼續伸向她父母,她就把錢全都轉到夏芷辛的賬戶下了。

但胡嚴現在也沒了,夏芷辛想把阿嬌的錢全部還給阿嬌的母親,這不是一筆小金額,牆倒眾人推,阿嬌的母親需要這筆錢,但是如何抵擋那些虎視眈眈的親戚。

“或許,你可以在彭家的親戚面前露個面,說幾句話,讓他們知道這個事情周先生也在管。” 夏芷辛挑眉,抿了一口紅茶,對他說。

李劍點點頭,伸手揉了揉鼻子,深邃的眼睛注視著夏芷辛,和以前一樣簡短的說:

“可以。”

夏芷辛低下頭笑了笑,沒說話,李劍看她笑了,心底癢癢的,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