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他幹嘛?”曾永忠冷聲冷氣道,“既然抓了,就移送刑獄,讓刑獄去判。”

“刑獄?刑獄新上任的賈備可是韓奕的人,”一直不說話的曾瑞突然開口憤然指責道,“自打媛霓表妹嫁給韓城後,那韓奕跟我們就不對付,他不害我們就不錯了,大哥還想指望著他幫我們?”

曾永忠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我們曾家的立場,何時由一個女人的婚姻決定了?”

曾恆靈光一現,猶疑道,“大哥,你的意思是……”

曾永忠輕哼一聲,不屑道,“韓奕什麼態度無關緊要,現在還輪不到他來表態,我要看的是韓闊的態度。”

曾瑞冷靜下來思索片刻,而後問,“那若是韓奕將此事壓了下去,不讓武安將軍知道呢?”

“我們又不是隻能透過韓奕讓韓闊知道這件事。”曾永忠看向他曾瑞的方向,眸子裡平靜如水,可卻又能叫人讀出虎視眈眈的驚心動魄出來。

曾瑞默然無言,正襟危坐,不知道在想什麼。

曾恆閃了閃眼中的光芒,“大哥說得對,我明日就去韓城府上拜訪一下表姐,順便給她捎個訊息!”

曾永忠點點頭,“此事你們知曉怎麼做了,往後做事兒多用用腦子,別隻會犯嘀咕!我曾家,不只有匹夫之勇,還應當有諸葛之智。”

“大哥,你以為誰都像你啊,三歲就能誦讀兵法。”曾恆小聲嘀咕著。

曾永忠睨了他一眼,“你自己不學無術還好意思耍嘴皮子。”

“哎,大哥,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曾恆狡辯道,“哪裡是我不學無術了?二哥那麼勤奮好學,也不見得他有你那麼厲害呀。”

“哎哎,你們說你們的,別把我拖下水。”曾瑞說完理了理衣袍,端的是一派不與蠢貨同流合汙的模樣。

“就把你拖下水,拖的就是你!怎麼樣怎麼樣略略略!”曾恆嘚瑟地做著鬼臉。

曾瑞不理他,他轉身又和曾爍玩鬧起來了。

曾爍是他們最小的弟弟,今年剛滿十歲。平時哥哥們談事的時候他就在旁邊看著,耳濡目染間也懂了許多。

堂內弟弟們打打鬧鬧,堂外廊下畫眉鳥唧唧啾啾,好生吵鬧。

曾永忠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見曾恆將“戰火”引到小四身上了,便對曾瑞道,“明日我要離開帝京一趟,你們要將帝京守好,有什麼訊息第一時間彙報給我。”

曾恆這個活潑好動的性子,就是玩鬧起來還是眼觀四路耳聽八方的,他聽到曾永忠的話後,將小四雙手製止住,而後抬頭意外地問道,“大哥又要去哪兒?”

“何州。”曾永忠沉聲道。

曾瑞擔憂道,“大哥三天兩頭地就往何州跑,萬一被武安將軍的人發現了,那豈不暴露了?”

曾恆徹底鬆開了小四,不以為意道,“二哥,這你就多慮了,大哥是什麼人?他要隱藏起蹤跡來,就是我們兩個也未必能找得到,更何況是那群蝦兵蟹將。”

曾永忠懶得聽他們的恭維,起身走了。

出了曾府,他騎著馬便去了北城。

這段日子以來,他派人幾乎搜遍了帝京所有可能藏人的地方,但依舊沒有發現何連依的蹤影,如此只能說明,何連依已經出城了!

出了城雖難找,但事情卻是好辦多了。

守城的都是他們曾家的人,若是連他們都找不出來,那韓展業的人就更別提了。

只要何連依是安全的,晚些找到也無妨。

曾永忠一路思索著,於菟揮翼腳程快,不過一盞茶功夫就到了北城。

蔣順正以身作則兢兢業業地守在城牆上,一見奔得飛快的駿馬,迅速下城門迎了過來,“將軍。”

曾永忠勒住韁繩,下馬後壓低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