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後,林書已經快半歲了,林知抱著他坐在田壟間一邊用草編著蚱蜢,一邊看曾應在菜地裡忙活。

“先生!先生!胡蘿蔔!”

曾應用力一拔,胡蘿蔔就離了地,他揮舞著展示給林知看,“先生快看!這是我們種的胡蘿蔔!”

林知看著那塊地,呵呵地笑著,“若是這些拔出來個頭都這麼大,那我們可吃不完了。”

“沒事,屬下前些日子才跟山下的大嬸學了醃菜的技巧,不怕吃不完。”曾應正高興地吹噓著。

林知想附和幾句,豈料起身時只覺得天旋地轉,剛將林書放到地上,他自己就突然暈倒了!

曾應立馬扔下手中的胡蘿蔔,跑到林知身邊,“先生!先生!您怎麼了?先生?”

曾應果斷地招手喊來兩個隱匿在暗處的侍衛,有條不紊地安排著任務。

“你,去山下將馮大夫給我請過來!你,立馬回京稟報主子!”

“是!”

“是!”

兩道身影朝不同方向消失了。

暗衛去得快回來得也快,馮心初被帶到山上時還沒反應過來,一聽是林知暈倒了,立馬跌跌撞撞地奔進小木屋。

那神情比曾應還要緊張。

“大夫,怎麼樣了?”剛把上脈,曾應就在一旁焦急地問。

馮心初時而眉頭緊蹙,時而神色怪異,又反覆確定了幾次,才道,“沒事。”

“沒事?”

曾應顯然是不相信的,他追問道,“沒事他怎麼會突然暈倒啊?而且你眉頭皺成這樣!”

馮心初斟酌了一下措辭,最後道,“他這個病,不好說。”

“什麼叫不好說啊?怎麼就不好說了?他得了什麼病你直說就是,哪兒有不好說的?”

“哎呀,你別再轉了!轉來轉去的轉得我頭暈!”馮心初收拾了針,“跟你說了也沒用,你家主子什麼時候回來?”

曾應乖乖地在一旁站著,老實道,“我已經修書給他了,不過他最快也得明天晚上才能到。”

“等他到了,讓他來找我,我先走了。”

“哎,大夫,那……”曾應指了指榻上還昏迷不醒的林知,“先生怎麼辦?”

“他暫時沒什麼大礙了,讓他多睡會兒吧。你讓你那個暗衛小弟跟我下山拿幾副藥。”

“哦,哦,好的。”

***

帝京,皇宮。

曾永忠剛從朝堂上走出來,穆遜就過來了。

他不悅地咕噥著,“這都兩個月了,皇上還不下令迎敵!北狄都快打到家門口來了。當了皇帝倒變得縮首縮尾了。”

曾永忠斜睨他一眼,“這不挺好的,樂得清閒,他要是打仗我們還得聽他使喚。”

“北狄這般興風作浪,將軍能忍?”

“皇帝都能忍,我有什麼不能忍的?”

曾永忠神色平靜,直接出宮了。他到了曾府門口就看到從山上下來的暗衛。

這是他養出來最精銳的一支,裡邊每個人他都認得。

曾永忠走近了壓低聲音詢問,“山上發生什麼事兒了?”

暗衛回道,“主子,先生暈倒了!”

曾永忠聞言一驚,“怎麼回事?”

“先生陪小公子在院裡玩兒,玩著玩著突然就暈倒了。”

“我去看看。”

暗衛其實到了好一會兒了,但不巧碰到今日曾永忠也去上朝了。是以曾爍出來問詢了,他猜想大哥聽聞此事一定會去何州的,便早早地命管家備好了馬。

曾爍此時牽了馬過來,道,“大哥,馬。”

曾永忠接過韁繩,騎上馬後一路狂奔,不眠不休地趕路,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