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給你把脈,你昨日才暈倒,今日……”曾永忠頗為讚賞地看著他,“今日雖然沒有暈過去,但是瞧著也脫力了,等會兒讓他給你看看用不用再開幾副藥補補身子。”

“你拿開,君子不吃嗟來之食。”林知將他遞到嘴邊的勺子揮開後,怒罵道,“還有,你才需要補身子!”

曾永忠好脾氣地哄道:“好了,別鬧了,將飯吃了,待會兒給你沐身,這麼僵持著,是想讓別人看到你這副模樣?”

林知一向重禮,曾永忠說這話,那是說進他心坎裡去了。他努力壓下心頭怒火,道,“我自己吃。”

看著林知手腕上被自己捏出來的指痕,曾永忠出於負罪心理,避開了他要拿碗筷的手,堅持道,“我餵你更快些。”

林知正猶豫著,曾永忠又說,“我熱飯菜之前,曾應就下山了。”

吃完飯還要生火沐身的,一刻也耽擱不得。所以林知只能張開嘴讓他喂。

他沒吃午飯,連晚飯的點也早就過了,又被曾永忠折騰了一下午,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一碗飯沒一會兒就見底了。

給他喂下一碗飯後,曾永忠才稍安一些,“還要不要?”

林知搖搖頭,“口渴,要水。”

“好,我給你倒。”曾永忠起身倒了一杯水給林知,然後收拾了碗筷出去了。

林知趁曾永忠不在,手撐著木榻緩緩站了起來。

後邊真是疼得要命。

上一次沒這麼疼的!

林知一瘸一拐地走到桌子前,將杯子放下,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後順勢坐下了。

曾永忠將浴桶搬了進來,他忙前忙後地倒水,倒完後朝林知走過來,“水好了。”

林知指著門道,“你出去。”

曾永忠也怕留下會擦槍走火,不過要讓自己做違背意願的事兒,多少還是得討點好處的。

於是狡黠道:“要我出去啊,也不是不行,除非你讓我搬回這屋和你一起睡。”

“你怎能如此無賴!”林知被他的厚顏無恥震驚到了。

“你就說你答不答應?”

“不答應!”

林知鐵定是不答應的。

午時甫一見面,曾永忠就壓著自己做出這種有悖常理的事,他火氣還沒消呢,怎麼可能讓這個小人得意洋洋?

“行,那我就在這裡看著你洗。”曾永忠說著順勢坐在林知旁邊的凳子上。

林知傾過身體用力推他的胳膊,“你出去!……出去!……”

無論他怎麼推,曾永忠都穩坐如山,“要我出去,你得先答應呀。”

林知急得突然撅起嘴,“你欺負我!”

他說著又大有止不住淚流的趨勢,曾永忠一下子就慌了!

“好了好了,我出去!你別哭,我出去!”曾永忠輕輕給他擦淚。

林知自己抬手抹了一把,倔強道:“我沒哭!”

曾永忠揮了揮溼噠噠的手指,“沒有哭那這是什麼?”

林知不理會他的嘲笑,指著門大聲道,“你自己說要出去的,你走!”

“好,我走。”曾永忠瞧著他真被自己氣到了,妥協地起身出去了。

曾永忠出去後,見到曾應和馮心初都在院內。

曾永忠走下臺階,還沒站穩,馮心初對著他臉上就來了一拳。

曾永忠號稱“虎翼將軍”,自是輕而易舉地擋下了。轉身又反手擒住馮心初,“馮心初,你做什麼?”

“放開我!曾護!你剛剛是怎麼對待殿下的我都聽到了!你都把他弄哭了!”

聽到馮心初的質問,曾永忠輕蔑地笑了笑,然後鬆開他,又指著遠處亮著燈火的一個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