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先生!有好訊息!”

林知看著曾應冒冒失失地闖進來,無奈地問,“什麼好訊息?”

曾應邁著輕快的步子直接奔到軟榻前,聲音洪亮道,“主子抓到那兩個幕後真兇啦!”

“什麼幕後真兇?”林知長眉微蹙,抬頭問他。

“造謠非議您和主子的人呀!主子現在要責罰他們,先生我們快去看吧!”

林知聽完只是神情自若道,“你去吧。”

“先生不去看看嗎?”

“不了,有你替我看著就行。”

曾應後退了兩步,他的腳步有些猶疑,好像是很想去,可就是邁不出去腳步。

他糾結了一下,便決然道,“那屬下也不去了。”

林知聽到他這忍痛割愛般的語調,不由得笑道,“你剛剛不是興致盎然的嗎?怎麼又不想去了呢?”

曾應微昂頭顱,堅定地說道,“先生不去,屬下也不感興趣了。”

“不見得你會對你家主子這麼好。”

林知還未回話,曾永忠淡淡的聲音突然就在帳外響起,他隨之走了進來。

林知神情一滯,然後低下頭佯裝看書。

曾應狗腿兒子似的湊上去,道,“主子說得哪裡話?主子本事滔天,屬下只能幫主子辦點小活兒。”

曾永忠微眯眼睛覷了他一眼,道,“說你一句你還喘上了?出去吧。”

“好嘞!”曾應登時消失了。

曾永忠看了林知一眼,見他絲毫沒有要和自己搭話的意思,就兀自忠走到書案前,拿起地形圖就在那兒看。

林知則是捧著書坐在軟榻上看。

兩人到用飯前皆一言不發。

午時,大軍出發的聲音響起,外頭吵鬧起來。

曾應不知在外頭和誰搭了幾句話後,興高采烈地端著食案進來,他一邊擺弄一邊說,“大軍可算是出發了,不然外頭人頭攢動,屬下擠都擠不進來!先生,主子,快來用飯!”

興許是察覺到這帳內的沉默氣氛,曾應也不敢再多說話了。

林知低著頭揀著菜細嚼慢嚥,曾永忠則夾了幾塊肉放他碗裡,視線落到他臉上時眼神略有緩和。

他溫聲道,“多吃點肉,你太瘦了。”

“多謝將軍。”林知抬起頭看了他一眼,豈料視線就這樣跟他對上了。

曾永忠輕輕摸了摸他的發頂,耐心道,“我將曾應留給你,往後不派他去打仗了,不生氣了好不好?”

“沒生氣。”林知低下頭弱聲說著。

“嗯,那多吃點。”曾永忠說著又給他夾了塊肉。

兩人吃了一會兒,外面就有些鬧哄哄的,和前天早上的聲音有些像,這是集結號嗎?可曾永忠這個大將軍不是還在這裡吃飯嗎?

林知一頓腹誹。

曾永忠看出了他的疑惑,主動道,“早上商議定下的,午時攻打凇垠關。”

出兵計謀林知還是挺上心的,這幾日他都在看兵書,一聽曾永忠主動提起,他也忍不住問,“凇垠關難不難打?”

“算不得難,只是它的地勢特殊,進攻需慎之又慎。”

“地勢如何特殊了?”

“凇垠關是掛形區,”曾永忠看著他,“孫子有言,可往而難返之地曰掛,掛形者,敵若有備,出兵而不勝,難以返軍,此則於我不利。料敵制勝,需計險厄遠近,凇垠關雖非險厄之遠處,但實是易進難返的掛形區。”

“既是難返,又怎會容易攻打?”

“凇垠關只是座小關,更何況由於和天雩關建得近,並沒有多大,只能算是個小地勢的掛形區,而且它前面的天雩關已經被我們打下來了,說它難返主要是因為道路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