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突?何來的衝突?”穆騖說,“正如袁將軍所說,他們遠在邊境,那邊境的衝突多半是戰事意見相左,我穆騖雖不敢言自家兒子性子多麼敦厚,可也敢擔保他不是那等因為意見不和就拔刀相向之輩,相信貴子也不是這樣的人。”

袁集吹鬍子瞪眼道,“我的兒子自然不是魯莽之人!”

炸出了這麼一句好話,穆騖也不甘示弱道,“那好,既然袁將軍貴子與犬子皆不是魯莽無腦之徒,袁將軍也說不出我兒為何要殺害你兒,又何以一口咬定你兒之死與我兒有關?”

眼看著袁集死了兒子又吵不過穆騖,韓城立馬出面承了話,開始當和事佬,“好了好了,本王已經派人傳信給虎翼大將軍,讓他即刻前去主持公道了。此事,等信使回來再議。”

“殿下英明。”穆騖說完收了氣勢,看向對面的袁集。

袁集還沉浸在悲傷與憤怒中,便直言道,“殿下,臣請奏親赴邊境徹查!一日不查清我兒身死之情,臣心難安!”

韓城耐著性子安撫道,“袁將軍,此事本王的心境和你一樣,殘害袁小將軍之人罪當誅,不過現下京都也離不開你,我們都是為父皇分憂解難的臣子,袁將軍勞苦功高,這喪子之痛,父皇會體諒的,也請袁將軍再等等,信使回來了,一切就都明瞭了。”

因為邊境不穩的緣故,已經一連好幾日都要上晚朝了。

這日晚朝過後,曾瑞揣著袖子裡那封家書,在殿外等著寧王韓奕。

現如今吏部尚書陶全陶恭平是寧王派系的人,大哥要給岑明安排一個吏部的位子,還得問過人家主辦方的意思不是?求人辦事,免不得要投其所好。

不多時,韓奕就出來了,他身後跟著的兩人赫然是工部尚書劉仁和吏部尚書陶全。三人低聲細語,不知在聊什麼。

風起如故,劉仁察覺有人刻意靠近時語調倉促,只餘“親赴邊關”“冬三九祈福”字眼落入曾瑞的耳中。

曾瑞輕撫袖,彼此行了個文人禮後,他才說,“寧王殿下,下官有一好友飽讀詩書,又有憂國憂民之心,本意博取功名,可惜天不遂人願,家裡橫生變故,誤了時候,下官近來得知此事,便向他擔保,定為他舉薦一職,可下官一問方知,他竟是屬意吏部,這吏部是否有餘職,下官也不知,今日特來詢問,還望殿下不吝告知。”

韓奕訕笑道,“曾大人,官員任命應從吏部過,你要問也該問陶大人。”

誰不知道他是你的人,只聽你的?

曾瑞雖有腹誹,不過也還是客氣地看向站在一旁的陶全,“陶大人,吏部可還缺人手?”

陶全看了一眼寧王,而後道,“曾大人的好友是哪位騷人墨客呢?”

“岑明,字喚翊鴻,”曾瑞說著又補上一句,“是岑老夫子家的長孫。”

“既是岑老夫子家的長孫,那文采必定過人,就是先前他在邊境意圖阻撓公主和親,這事聽著不像憂國憂民的文人能做得出來的。”

不愧是“江山也要文人捧”,陶全這一招捧殺不可謂不高明。

曾瑞只好道,“先前邊境情況瞬息萬變,翊鴻是文人,想法與諸多武將不同實屬正常,他許是覺出了什麼不妥之事,為確保公主安全才做出此等決策。況且他無非是想等良辰吉日到了再將公主送往北狄,這個也符合欽天監的星象卦意。”

陶全沉吟一番,才神色為難道,“雖是如此,但此事原委朝中眾臣尚不知曉,此時貿然舉薦他為官怕是有失偏頗。”

官話講得倒是挺正的。若不是為官多載,涵養了平和的待人接物性子,曾瑞怕是要直接開罵了。

而此時他只是狀若尋常般道,“實不相瞞,其實翊鴻正從邊境趕回來,他此番進京入仕,是我大哥舉薦的,因著翊鴻志在吏部,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