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艾琳娜踏入城堡的時候,就在這時,一陣低沉的笑聲突然迴盪在死寂的空氣中。這笑聲如同一道寒意刺入艾琳娜的耳膜,瞬間籠罩了她周圍的空間。它的來源難以捉摸,彷彿從四面八方同時傳來,又像是從城堡的深處湧現出來,直鑽入她的耳朵,甚至穿透了她的意識。

那笑聲冰冷而陰森,帶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嘲弄感,如同惡魔在狩獵中露出的尖銳笑容。它的音調時高時低,變化無常,帶著詭異的韻律,如同某種難以抗拒的蠱惑。這聲音沒有實體,但每一個音節都像鋒利的刀刃,狠狠劃過艾琳娜的靈魂,留下無法癒合的裂痕。

艾琳娜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她的手緊握著法杖,指關節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法杖頂端的銀白光芒驟然增強,照亮了她周圍的一小片區域,但依然無法驅散那包圍她的深沉黑暗。這片黑暗如同一張看不見的網,將她牢牢籠罩,讓她感覺自己隨時會被拖入一片永恆的深淵之中。

“終於來了……”那聲音拖著長長的尾音,語氣中充滿了陰冷的滿足和玩味,彷彿一個耐心等待的捕獵者終於等到了陷入陷阱的獵物,“我等你很久了,艾琳娜。”

艾琳娜的身體微微一僵,這聲音所帶來的壓迫感彷彿一座無形的巨山,沉重得讓人窒息。這種恐懼無法用肉眼捕捉,它直擊靈魂深處,彷彿有無形的鎖鏈從黑暗中伸出,一圈圈地纏繞住她的四肢。那鎖鏈如同活物一般收緊,冰冷而壓抑,試圖將她拖入腳下那無底的深淵。

一種無法抗拒的沉重感侵襲而來,就連心跳也似乎被減緩,耳中充斥的,是那聲音低沉而刺耳的迴響。艾琳娜的指關節因為握緊法杖而發白,銀白的光芒從法杖頂端躍動,微弱卻頑強地掙扎著,像黑夜中的螢火,試圖照亮吞噬一切的無盡黑暗。

她的目光依然冷峻而銳利,儘管心底那抹不安在悄然擴散,但她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她掃視著前方,試圖找到聲音的源頭,然而,那聲音卻像毒蛇一般潛伏在空氣中,無處不在,卻又虛無縹緲,讓人根本無法追蹤到它的方向。

“是誰?”艾琳娜低聲問道,語氣冰冷中帶著一絲壓迫感,她試圖用自己的聲音撕裂這令人窒息的沉默,也同時讓自己的心更加堅定。然而,儘管她盡全力讓自己的聲音冷靜如水,卻還是流露出了一絲怒意,那怒意並非對敵人的恐懼,而是對這未知威脅的抗拒與蔑視。

她重複了一遍:“是誰?”這一次,她的聲音更加低沉而堅定,彷彿她的質問本身就是對黑暗的宣戰。

回答她的,是一聲悠長而低沉的嘆息。這嘆息像是嘲笑,又像是憐憫,帶著一種冷漠的優越感,彷彿置身高位的存在在俯視她的不自量力。

“你知道我是誰……”聲音終於再次響起,拖長的尾音讓空氣中充滿了一種令人不適的刺耳感。每一個字都低沉而緩慢,彷彿一把鈍鋸在一點點撕裂厚實的木頭,伴隨著難以忍受的摩擦聲,劃過她的靈魂,留下刺痛的痕跡。

這聲音中沒有溫度,也沒有任何情感。它像是從某個遠古的深淵爬出的冷酷存在,帶著吞噬一切的決心和惡意,侵佔著每一寸空間,壓迫著每一個呼吸。

“我知道你能感受到我。”那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低沉的韻律,如同有魔咒附著在它的每一個音節之上,“從你踏入這座城堡的那一刻起,它便開始吞噬你的一切——你的意志、你的希望,甚至你的光……”

聲音拖長了最後一個字,帶著陰冷的嘲弄,彷彿在欣賞她的掙扎。

“你在這裡……什麼也做不了。”這最後一句話像一把鋒利的匕首,狠狠刺向艾琳娜的靈魂,似乎要切斷她的所有希望,將她完全壓入絕望的深淵之中。

艾琳娜的心中湧起一絲不安,那種壓迫感像毒液一樣蔓延開來,試圖侵蝕她的每一個念頭。然而,她深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