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州慶元府中。

一座還未竣工完畢的皇城,坐落於城郭之內。

此地本為慶元府府治衙門,自被趙全忠起兵奪了梅州後,便就於此地改建為皇城。

國號為餘,改年天和。

這位登基不久的大餘皇帝,正坐在偏殿之內,翻看著其餘各州的卷宗。

如今那老皇帝年邁力衰,眼看不久就要昇天,原本定著是新皇登基之時,他才上位稱帝。

可這心中實在刺撓,又逢境內百姓歸心,奈何不過,只得先坐了王位。

“呵。”

趙全忠將一簿文書扔在桌案之上。

“那三林縣的楊武功上奏,說是手下參將過於村野,他管不過來了。依國師看,這等如何作處。”

一旁坐著一位中年道人,聞言,將手一擺,說道:

“那武國派兵來犯,三林縣又處要道,還用的著那夥妖孽。待眼前風波過了,再做打算。那陵州,漢州,陛下”

趙全忠笑道:

“國師之言,寡人銘記在心,一直派人攻打,現如今已克陵州四縣,獨華嚴府久攻不下。”

“陛下可傳旨,叫守住四縣之地,如今時節天陰多雨,不好派兵過河,若是梅州有失,也可借那四縣之地修生養息,再圖大業。”

趙全忠嗤笑一聲,道:

“國師說差了,寡人手握十萬大軍,兼具國師妙法,豈會懼那老兒殘營衰兵?”

說罷,起身離座,向道人說道:

“寡人意欲去城中訪查民情,國師可願隨我一起啊?”

道人眉頭一皺,搖了搖頭:

“今日修行事緊,難以在市坊之間行動。”

趙全忠冷哼一聲,拂袖離開偏殿。

在他走後,道人獨自坐在殿中,忽然低聲怒道:

“簡直是山野村夫,目光短淺!”

道人何曾不曉得,以梅州之兵,同那天朝猛將相爭,定然是以卵擊石。

縱然有山精鬼魅作為先鋒,可保不齊對面也有厲害的法師。

他昨日夜觀天相,看那勾陳殺氣盈盈,帝星飄搖,此番必遭傾覆。

而那蠢貨還不自知,自稱帝以來,終日沉迷酒色之間。

早在那起兵之時,道人便竭力阻擋,意欲等個幾年,勢力坐大,一舉拿下三州八府,作為龍興之地。

可誰知,如今落得個四面圍困之勢。

“哎。”

道人嘆息一聲,雙手揣入袖中。

“要不是看他氣運深厚,我才哼,豎子不足與謀!得給自己找好退路才行!”

“浮山道人彭冠南?沒聽過。”

“就是這個妖道,施妖法,用妖兵,助那趙賊生事。”

黃河界邊,三軍整備,意欲渡河直達梅州。

張緣洞和蘇承津騎在馬上,正說著軍機大事。

這一路來,張緣洞只是祈風禱雨,助些天時行軍,又和蘇承津常常說些妙旨,也在軍中養了些聲望。

“禪靈真人,聽說此人妖法之靈,已到通神之境,被那賊子任為國師。呵呵,說來可笑,不過一州之地,竟然如此狂妄!”

張緣洞眉頭一擰,兩手摩挲著下巴。

“此人我是聞所未聞,不曉得他的手段,但將軍如此說,我也不得不慎重一二了。”

蘇承津卻是大笑一聲,道:

“真人只管在軍中坐鎮便是,我不信那妖道一人,能擋我數萬大軍。”

此時,一名將校飛跑來到馬邊說道:

“將軍,真人,已經駕起索道,可以渡河了。”

蘇承津一收笑顏,面無表情,說道:

“一天時間,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