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噌噌。

一片卸甲之聲。

蘇承津端坐大帳之中,扶著額頭。

一日光陰,千變萬化,始料未及。

軍營裡一片沉悶。

“禪靈真人給的符籙貼了嗎?”

“將軍,軍寨周圍都貼滿了。”

“那禪靈真人回來沒有。”

眾將一陣凝噎。

唐士淵低著頭,俯身說道:

“未曾。”

蘇承津一手輕輕敲擊著几案,帥帳之中只剩喘氣之聲。

唐士淵有些受不住,上前一步,小聲說道:

“將軍,這般,只得強攻!”

蘇承津看了他一眼,揮了揮手。

那五隻虎妖吼一聲,騎兵便已大亂。

再顯出形貌來,更是讓人覺得難以抵敵。

若是堆命,應該也能拿下。

可後面的關卡城郭,怎麼辦?

蘇承津嘆一口氣,問道:

“如今,漢州有多少駐軍?”

“將軍!”

唐士淵連忙說道:

“戰時增兵乃是大忌,若將漢州兵馬調來,且不說陛下治罪,就是那賊人逞漢州”

“我豈會不知!”

蘇承津一聲暴喝,眾將連忙低下頭來。

“蘇將軍!”

蘇承津聽見這熟悉的聲音,連忙站起身子。

“禪靈真人!你你回來了。”

張緣洞被兩個軍健架著胳膊,臉色慘白,慢慢悠悠步入帳中。

“將軍,貧道有個法子。可以試一試。”

蘇承津連忙叫人排座,親手扶過張緣洞,安排他坐下。

“請真人賜教!”

張緣洞緩了幾口氣,問道:

“三林縣的城隍老爺是誰?”

眾人一聽,面露疑惑。

“真人,這我馬上去派人打聽!”

所謂萬物有靈,不止飛禽走獸,還有那日月山河。

日月者,稟天之精,在其上,曰為神。

山河者,承地之氣,在其下,曰為只。

而人之精魄,死後歸於地府,若生前造善於天地,也可登臨造化之位。

要是再加上那口含天憲的皇者敕封,更可享受香火,保一方黎民。

這就是城隍,土地和山神。

這些未曾聞名於天下的神靈,在玄門之中可謂極其重要。

因為道士行法,上表天庭之時,必得召攝本地的城隍土地或者日值功曹奉符上行。

只不過張緣洞有天尊親賜的雷印法尺,和身邊的劉天君真靈,故此很少用到。

再者。

現如今神器不穩,什麼妖魔鬼怪都冒出來了,除卻那些帝君佛陀所處的仙山寶地,其餘小縣小鎮,哪有香火上供。

三林鎮便是如此。

妖魔得勢,倒反天罡。

張緣洞看著手上的畫卷,細細沉思。

一旁的蘇承津則是有些疑惑。

已經搞來了城隍畫像,為什麼張緣洞的面色卻不大好看。

“真人,有什麼問題麼?”

張緣洞放下手中的畫卷,沉聲說道:

“將軍,可將此畫卷掛在軍帳上,令大軍拜祝,做法時我有用處。”

“可是,真人的臉色”

張緣洞笑著搖了搖頭,指向畫卷上城隍的官服說道:

“按照畫卷來看,這位恩祥伯品級不高,僅憑他恐怕難以收服妖孽。”

“額,那該如何?”

“一個不夠,那就再加上兩個啊。”

蘇承津有些腦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