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說陳舊與陳浮舟之間的相處像是並不嚴肅的父子,那何扶燧與陳浮舟之間就是關係並沒有那麼輕鬆的兄弟了。

何扶燧對陳浮舟還算不錯,只是先前陳舊對陳浮舟的逼迫其實沒有那麼嚴苛,還是相對來說還是較為輕鬆的。何扶燧對陳浮舟那就是稍微嚴苛一些,只是少年心性,心中還是有些怨氣的,哪怕是知道何扶燧對自己好,在心底裡還是會念叨幾句。

何扶燧躺在藤椅上,一手拿書,一手放在腦後,十分愜意;再看陳浮舟,只靠一根手指倒立,還得讀書。至於陳舊,看到陳浮舟被何扶燧帶的不錯,也就放心的交給陳浮舟。

論當大爺這一塊,還是得看陳舊。

陳舊問道:“打算什麼時候離開?”何扶燧笑道:“還得幾日,玉葉城的風俗還有一些才能記完。”陳舊點點頭說道:“沒事,不急。”陳浮舟笑容苦澀,連讀書聲都小了些,陳大爺心中悲憤不已,想他堂堂二境修士,什麼時候受過這種鳥氣!躺著的,坐著的,境界一個比一個高。

陳浮舟突然想起遠在皇城的那位皇帝師侄了,那才是好人啊。何扶燧看向聲音逐漸變小的陳浮舟,語氣平和說道:“聲音小了。”傳到陳浮舟耳朵裡,就如同是惡魔低語,陳浮舟唸書的聲音逐漸大了起來。

陳舊看到陳浮舟這副模樣,也不禁大笑起來,難得看到這小傢伙吃癟啊。

這場外人看起來無用的讀書,其實是何扶燧對陳浮舟氣機的引導。陳浮舟唸的越大聲,氣機流轉就會越流暢。

至於其他人看見會怎麼想,那就隨他們去想好嘍,畢竟不是誰都能十六歲金丹,不,應該來說是準元嬰。

大多數人一生才能到達的金丹元嬰對於何扶燧來說不過是唾手可得而已。等到青樞會試那天,估計會出現一個至少虛冥境起步的少年修士。

“敢不敢去問劍一場?”陳舊看向何扶燧笑道,對於何扶燧與陳浮舟,陳舊總是報以最大的期望,一個是相信自己的眼光,一個是相信過去的自己。

當初那個在大雪龍城以凡俗之軀就敢面對六境武夫盧隨的少年,境界更高,膽子也更大了。

堂堂金丹修士,像觀湖境、龍門境修士問劍一場,他何扶燧丟不起這個臉!

“收拾一下,咱們就好去了。”陳舊笑道,“那我呢?”陳浮舟詢問。“你也去收拾一下。”何扶燧說道。

修行嘛,總得勞逸結合。

玉葉城的正午也是極其熱鬧的,尤其是在玉葉城官道周圍。陳舊在一處來往人流量還不錯的地方,插下一杆旗幟,上面寫著:法相之下皆螻蟻,不服來戰!言辭挑釁,來往路人看到不過是兩位青年帶著一位小童,也只是當作一時的笑談而已。

一位長髯紅面大漢走到陳舊面前,大喝道:“俺來!”這大漢本就是性情火辣之輩,看到這三人如此狂妄,也是氣不打一處來。大漢境界也是不低,是一位觀湖修士。

“在哪對決?”大漢詢問,陳舊輕笑一聲,隨手一揮,周圍的人被吹散開,一處足有一百方的六角擂臺憑空出現。

何扶燧示意那位壯漢,說道:“請。”壯漢一躍到擂臺上,何扶燧走上擂臺。壯漢獰笑道:“小子如此年輕,到沒到塑筋境啊哈哈哈哈哈。”何扶燧倒是不在意壯漢的挑釁,陳舊突然出現在兩人之間,嚇了那壯漢一跳,陳舊喝道:“第一場,對決開始!”說完陳舊就離場了。

那壯漢手捻法決,周身懸浮著雷符、火符。“去!”那雷火雙符徑直朝何扶燧轟去,何扶燧射出一粒金色小劍,與那雷火雙符碰撞在一起,竟是直接爆炸開來,爆炸的氣浪捲起周圍的煙塵。

下一瞬,何扶燧持劍衝向那壯漢,劍光如電,劍刃架在那壯漢脖子處,壯漢忍不住吞了口水,該死,這少年郎還是位劍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