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薇妮大嬸做的。。。”

希德爾眯起眼睛思考。

珍妮知道他大概在想什麼:他在考慮如果真是薇妮做的,他們拿著這本書找上門,是問出實情的可能大,還是被薇妮再次迷昏的風險大。

許久以後,希德爾抬起頭,用不確定的語氣問道:“要不我們找個地方把它埋了?”

珍妮翻翻白眼。

希德爾笑道:“我不過是在開玩笑,這是你的東西我尊重你的選擇。當然我不是很希望你對這本童話深入瞭解。”

“為什麼?術士難道不是混亂的代名詞麼?”

希德爾道:“沒有為什麼,提問總比回答容易,你能問出十萬個問題,卻很難給出十萬個答案。生活又不是考試,固執的讓你回答交卷。

不過這些都沒有關係,主要是我不希望你變成冷冰冰的樣子。”

珍妮打趣道:“那你是不是不喜歡莫麗老師的那副冰冷冰的模樣?”

希德爾:“注意一下你的用詞,那不是冷冰冰,而是高冷。當然也可能是她情緒壓抑,傳說中的內傾情感型?誰都說不準的。”

珍妮笑道:“我渴了!”

希德爾聳肩道:“好吧,注意聽,這附近明顯有一道小河,運氣好點,說不定我們順著河流走就可以直接回到小鎮?”

“不過我們需要繞點路,我可不想穿過那些灌木叢。”

希德爾點頭道:“都聽你的。”

希德爾撿起一根細長的樹枝,除去多餘的枝葉,只留下光禿禿的主幹。

他打量著叢林的疏密,走在前面用樹枝拍開一道勉強通人的小縫。

一條意料之中的小溪出現在希德爾的眼前,只不過河床裡胡亂散落著枯朽的樹枝和各種花瓣。

希德爾甚至懷疑是不是有河狸在這裡修水壩。

這裡的溪水估計都不用處理,拎出一打就能當魔藥了。

希德爾拉著女孩輕而易舉的跨過小溪,對岸的灌木叢明顯少了不少,不過樹上卻有不少垂下來的綠色藤蔓。

一條小溪就像是秦嶺淮河分界線一樣,區分開了兩岸的植被。

希德爾一腳踢開一塊橫在路上的朽木,朽木裡住客被希德爾嚇了一跳,化作一道道黑影四散而逃。

這同樣嚇到了一旁的女孩,她像只袋鼠緊緊的抱著希德爾的手臂,使勁的墊腳。

希德爾謹慎的四處觀望。

路況不是很良好,但是小溪旁的斜坡卻為這趟漆黑森林的探索增添了幾分童趣。

女孩張開雙手小心的在斜坡上小步挪動,好幾次多虧了希德爾手疾眼快,才沒讓她掉進水裡。

對於來自希德爾的善意,女孩憨笑回應。

黑暗在林中不均勻的分散,月光順著枝幹的縫隙悄悄的潛下,為小溪帶來波光粼粼的小光斑。

溪流兩側的樹冠密不透風,唯有小溪上空留有一條縫隙。

很高興有月光,希德爾心裡想。

他緊了緊抓著女孩的手掌,月光並不能驅散他心中的不安。

希德爾緊張的打了個噴嚏,女孩卻不以為然

漆黑的森林總能帶給人以無限的遐想。

她睜大了發亮的雙眼,試圖去尋找那些出沒在森林裡的神奇生物。

像風一樣倏然而逝的風行者,渾身散發著綠色光芒,在樹林裡輕巧蹦跳的樹精小鹿。又或者繞著樹幹轉圈的小精靈。

在她眼裡森林中似乎沒有任何兇險的猛獸。

除了狂放且茂盛的植被給小術士帶來些許不快,一切看起來沒有絲毫反常的地方。

但那股壓抑不詳的寂靜始終在警醒的希德爾,一個隊伍裡可以有憨皮,但不能全都是憨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