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鑽過窗縫隙,撥弄著希德爾吐出的白色霧氣。

希德爾站在窗前,屹立在微弱的燈光下。燭火不斷晃動。

在他的身後,從溫暖房間裡不斷傳出音樂般的笑聲。希德爾輕輕閉上眼睛,讓空氣在身旁自由的進出,感受著空氣中淡淡的溼氣沾在臉上。

黑霧中的城市真是令人感到窒息啊!

直到真正面對黑霧,他才明白他沒有自己想的那麼鎮定,甚至有點侷促不安。

希德爾嘆了口氣,也許我需要花點時間去適應。他心想。

希德爾脫下顯目的白色外套和背心,然後拉出貼身的深色襯衫,讓它的下襬隨意的散在外邊。

隨後希德爾從衣架上抽出一件黑色的披風,大得幾乎可以覆蓋他的全身。

他披上衣服,幾乎可以與黑色迷霧融為一體。

希德爾最後習慣性的檢查了一下隨身攜帶的魔藥,匕首,佩劍。確定沒有任何缺漏後,他喝下幾瓶魔藥,轉身走到屋子邊緣的窗旁,然後從建築物上跳了下去。

白色的迷霧纏繞在他的身旁,透明的白色線條出現在他的四周,只有他能看到,只有他能感受到。它甦醒了。

白色的線條從他的胸口延伸慢慢繪製出一頭白色的幽狼。

希德爾下墜的身形立刻延緩,希德爾微微鬆了一口氣。

“差點就在石板路上摔得稀巴爛,真是危險呢!”希德爾輕鬆的說道。

希德爾輕巧的落地,靜靜的融入黑暗,不帶一絲聲響。

希德爾沒有點燃隨身攜帶的燈火,遠方被迷霧模糊的燈光就足以視物。

希德爾笑著隨手丟擲一枚硬幣。

白色的幽魂再次繞著他的身體盤旋,等到錢幣落地,希德爾已經落在遠方的一座三角高尖的木頭屋頂上。

夜晚的寒風格外寒冷,光線暗淡。

希德爾注意到有一兩個光源以緩慢的速度在移動,可能是幾組在城市內巡邏的守衛,但是不多,畢竟也不是每個人都對黑霧有很高的抗性。

當然希德爾只是在逃跑,而不是在搞暗殺,所以他選擇將守衛們撂在一旁不管。

藉著盤旋在身邊的白霧,希德爾很輕鬆的在空中劃出弧形,在屋頂上無聲的跳躍、週轉。

可隨著希德爾走的越久,他就感覺越是心驚。他開聽到了從黑霧中傳出的聲音,聲音很模糊也很輕,他根本無法分辨出其中的意義。

它就像是徘徊在黑霧中鬼魂,不斷的在你的耳邊磨牙。

“也許是小霧妖,大部分情況下,它們都是無害的。”希德爾安慰自己道。

希德爾暗暗加快了腳步,他可不想和不知名的傢伙在夜裡進行一場突兀的相遇,他縱身從屋頂側面跳下,一如既往的輕聲落地。

啊哈,這下好多了。比起空曠開闊的屋頂,他還是覺得錯綜複雜的小巷更讓人安全。

少傾過後,確定了那陣滲人的磨牙聲沒有追上來,他再次在城中奔跑起來,披風輕盈的飛舞。希德爾遠遠的朝教堂掃視了一眼。

教堂散發的光芒在漆黑的夜晚熠熠生輝,他就這麼從房間裡猝然消失,會不會引起什麼有趣的風波呢?

也許會有,可他眼下已經不在乎這些了。他微笑著,讓黑霧在他身後盤旋。抬起頭,思考著下一步該怎麼走,他爬上一個合適平臺的側面,悄悄窺視這個沉睡的城市。

他從腰帶裡取出一個小瓶子,拔掉塞子將裡面的液體一飲而盡。酒精灼燒著他的喉嚨,在牙間發出嘶嘶聲。我會懷念你的芙尼小姐,至少你的珍藏挺不錯的。

現在該去找另一個人了。

希德爾嘴角不由的上揚,想起珍妮之前的可愛表現。

珍妮確實是一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