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德爾轉著手臂,轉身潛入黑暗。

他需要更多資訊,但是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實屬不能大聲張揚。

況且,他有些不安,之前出城的經歷給他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他沒跟珍妮提起這件事,就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但它就像一根刺牢牢的紮在希德爾的心裡,城外的異常,小男孩童謠般的話語。彷彿都在印證某些事情。

希德爾搖了搖頭,強迫自己不去想他那些奇異的經歷。

希德爾快步靠近街道最近的下水道,他沒有停下來,而是直接從路邊往下跳,直墜落地。

披風乘風飛揚,獵獵作響。

希德爾輕鬆落地,然後繼續快步前進。

他又悄悄緊了緊披風。

希德爾很想把這個異界的狼人小城刻畫成一個在暴風雨下不斷掙扎的諾亞方舟,又或者被黑霧籠罩的烏托邦。

但是即使是再有信仰的民族,再辛勞的城邦,其中也不乏懶漢的存在。

就算隔著幾公里的距離,希德爾都能聞到他們散發出來的味道和不絕於耳的髒話。

即使是再發達的國家也有貧民窟的存在,這裡自然也不例外。

下水道的兩旁雜亂地擠著木頭,石料,還有人.....

建築靠著建築,希德爾有個錯覺,他輕輕一推,就能像推多米諾骨牌一樣把這一排房子全部推倒。

不僅是搖搖欲墜的房屋帶來危險,其他地方更是如此。

某些黑暗的角落,有人用骯髒的布料遮蔽身體睡覺,一旦希德爾背對他們,他們就會用在黑暗中散發醒目綠光的眼睛盯著他的背影。

希德爾又悄悄的緊了緊披風。

希德爾輕巧的遊走在擁擠的夾縫裡。

希德爾有些苦惱這裡好像有許多三隻手盯上了他,但他又不能像傳統騎士小說那樣,直接抓住一個現行,然後將小偷的手當場剁下來,殺一儆百。

該死這糟糕的劇情,希德爾尷尬的抽了抽嘴。

即使再混亂的組織,它肯定也會有它運作的底層邏輯,當然也許很簡單,很暴力。但是很有效。

沒有正經人會造訪這裡,但這裡半公開的夜間文化確實是一個偷雞摸狗的好地方。

而他,希德爾只要在混亂中找到一個穩定供應飲料的地方,就能找到突破口。

只不過你也別指望著這裡有正經的酒吧,舒適的環境。

有的時候一個篝火,一群身上骯髒的男人圍坐在附近,這其實就是一個資訊的交流點。

希德爾隨便找了個角落,靠牆坐在箱子上。

時間有限,即使有珍妮為他支開侍衛,他也不可能離開太久,至少伊默的鼻子肯定比狗靈。

然後,他再次閉上眼睛,開始聆聽,再次篩選進入耳朵裡的資訊。

“又死人了,不知道哪個倒黴蛋被綁在漂流木上丟進陰溝裡......”

“我聽說城外徘徊著一隻可以操控森林的迪精.......”

“胡說,明明是一個流浪的亡靈法師,那藍色的鬼火誰看不見.......”

“我看不止是亡靈法師,還有舞屍者,那些像木偶一樣吊在樹上的傢伙,聽說還能動呢.......”

腳步聲在希德爾附近響起,他睜開眼睛看見十幾名裸露著上半身纏著釦環和鐵鏈的傢伙們,在希德爾面前停下。

領頭的傢伙將抗在肩膀上的鐵錘重重地往地上放。

“我不準有人在這裡乾坐著,只有付錢你才可以在這裡待著。”

希德爾眼波不驚的問道:“你這裡有什麼?”

“從精靈部落運來的精品佳釀,一瓶一千金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