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荒域,京都咸陽。

軒文帝正竭力挺著身子,對視著虛空中的天罰之眼,護持著帝王的威儀。

恍惚間,他又一次聽到了江銘的聲音。

伴隨耳邊那一聲“劍來!”乍響,軒文帝目露驚駭之色,只見那虛空中的巨眼凝聚出數以萬計的長劍。

每一柄,都刻滿了繁瑣的金色紋路!

那金輝相映的劍海呼嘯而過,絢麗到了極致,分不清是劍光,還是紋路的金芒。

在四域浩渺眾生的見證之下,那片劍海向著遠在西漠域的江銘呼嘯而去。

此刻,遠在北寒域的葉無涯破關而出,望向天邊的劍海喃喃道:“煌煌大道……

妙!妙!妙!”

而此刻,越來越多的大能被驚動,注視著劍海。

劍氣縱橫間,那片劍海穿透了層層空間法則,僅是數息便來到江銘身側!

……

似乎察覺到劍海的威脅,祂猛地一聲嘶吼,

躁動的火脈之力噴薄而出,化作褐色的鎖鏈纏繞著那雙巨大的岩漿之手。

爾後,祂雙掌橫推,以一種難以捕捉的速度緊緊合十,

若是江銘真的捱了這麼一下,以他如今的修為,怕是頃刻間便會被碾壓成齏粉!

可河洛之陣有釋空等諸多大佬加持,又豈是擺設?

龐大的陣力在江銘四周凝出一片水波屏障,看似不過薄如蟬翼的水幕,卻有著無邊的綿長與厚重。

水幕的存在,不僅擋下了攻勢,更是將擴散的岩漿領域限制住了。

那雙巨掌雖是被擋下,可鎖鏈卻凝聚起強勁的穿透力洞穿水幕,向江銘襲去。

面對這樣的攻勢,江銘閒庭信步間越走越高。

一條條襲來的鎖鏈被他踩著腳下,似乎那本就是為迎接他準備的臺階!

“《九劍篇》的第二劍,名為大勢!”江銘伸手一招,那望不著邊際的劍海,飛來一道道金劍,加持在天問的劍身,氣息愈發凌冽。

“此劍,悟道於第二世身不由己的命運,大勢棋局,吾為棋子,亦可執棋而行!”

天問在手中高舉,

浩蕩無邊的金色劍芒攜著審判眾生的規則悍然劈落,

那岩漿堆砌的不朽神明,竟在這一劍之下,透著密佈的劍光,崩碎成一塊塊巨石掉落在下方的岩漿領域之中。

十年磨一劍,劍出鬼神驚!

然而,不朽境就可滴血重生,更何況曾踏足神明領域的旱魃?

碎石竟是一瞬,便再次匯聚成那岩漿巨獸,

岩漿領域再次暴漲,隱隱要衝破大陣的水幕封鎖。

“到此為止吧~”江銘一聲輕嘆,“天問~下一劍,你或許就要撐不住了~害怕嗎?”

天問微微一顫,歷經十年已有了清晰神志的劍靈傳來一個字。

“戰!”

江銘眼神一凝,河洛之陣不再作為封鎖戰場的工具,而是功率全開加持到江銘的劍勢之上,那無邊的威勢讓他衣袖獵獵、黑髮狂舞。

一聲鏗鏘的劍鳴中,

那看似不可戰勝的猙獰巨獸忽然發出一陣淒厲的慘叫聲,哀嚎不斷。

只見祂周身透著金光,無數飛劍自祂體內出鞘,

呼嘯長空。

翻飛的金劍再次匯聚成最初凝聚時的陣列,那是由劍海凝形的天罰之眼!

江銘手掐劍訣,天問落於眼眸的中心,

這一次,劍海並未加持它的劍芒,而是一道道融入天問的劍身。

天問不斷顫動,似乎有些難以承載這般龐大的力量,而旱魃也在這份危機之下,爆發了一直不曾完全掌握的東西——火之權柄!

“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