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歷五千三十一年,冬。

南疆蠱神出世,祂收回了擴散在整個南疆的毒霧瘴氣,南疆域再次迎來了臘月風雪。

自上古之後,

四域首次達到了四季同頻。

西漠域,

法照國王城,大雷音寺。

深院的禪房外飄落一朵寒梅,恰好落在推開房門的釋空面前,他拈花一笑,一步邁出便來到王城的街道。

往來忙活的路人似乎並沒有注意他的存在,不知道這個西漠域的至尊,就這樣從身邊經過,悄無聲息。

雪下的王城,

他還是此生第一次見,或許也是此生最後一次了。

沒有留戀。

他再次邁步,已經來到王城之外。

一步接著一步,到了第八步的時候已經來到蠻王城外,

第九步,

直入戰場核心之地。

“老衲沒來晚吧?”釋空掃過在場熟悉的面孔,淡笑開口道。

天元子位於眾人首位,

滿臉唏噓道,

“來得剛剛好!

上次一別,已有五百載,不想如今還有我們這些老傢伙並肩作戰的時候。

當浮一大白!”

當初江銘送他的一直不捨得喝的幻天釀被他取出痛飲,但他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不遠處那血色的繭子,目光凝重至極,

同時也不斷釋放著靈力去阻斷那血繭吸納毒瘴之力,更是連連將先前佈下的符文陣法加持到最大,不斷消磨那血繭。

餘下幾位也是如此。

……

南疆北部。

一號帶領一隊淨天死士,護送著一群衣衫襤褸的秦人前往四域商會的據點。

放眼望去,

男女老少皆有之,浩浩蕩蕩足有數萬之眾。

而不遠處,正是接引他們的陳華,一號上前躬身彙報道。

“啟稟首席,這便是最後一批被南蠻當作奴隸的秦人了。

四域商會已安穩撤離南疆。

部分親近四域商會的部族選擇了與我等一同撤離,其中藥王谷一脈不願撤離,留下司空一族的火種交由我等照看。

接下來,真的要那麼做?”

“等吧,或許並不會。”陳華推了推眼旁的金絲鏡飾,眼中閃爍著複雜的色彩,卻滿是堅定。

“我們的底蘊太淺了,在那等存在面前根本什麼都不是!”

“知道為什麼我們不阻止蠱神教嗎?”

面對陳華的問話,一號作為淨天閣的第二把交椅,自然是明白的,“蠱神教的籌劃已有數百年,許多佈置已經無法阻攔。”

“別想太多,少主也是未雨綢繆。”

陳華搭在一號的肩上拍了拍,越過他走向那些渾身髒兮兮的秦人,拉起其中一個滿身傷痕的小女孩問道。

“孩子,叫什麼名字?”

“沒有名字,只有有用的奴隸才會擁有名字。”女孩怯生生的說道,看年齡不過七八歲,

可細看之下,

身上的鞭痕橫七豎八看上去格外嚇人,連那小臉上,都有著一條橫穿面部的疤痕。

陳華調動那武道真氣,化作最柔和的力量去滋潤女孩身上的傷痕,一臉柔和的安慰道:“以後你就不再是奴隸了,叔叔以四域商會首席的名義保證。”

他正撫摸著女孩的頭,女孩忽然猶豫了一下鼓起勇氣說。

“叔叔,那個救我們出來的,帶著嚇人面具的叔叔們說他們也沒有名字。

但卻有自己的編號。

我不想要名字,我也想成為叔叔們這樣的大英雄!”

“好孩子,你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