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年後的華國魔都,晚上8點40。

是因為聽說今晚有煙火才來這裡的,卻被人潮擠出了最佳位置,結果就是隻能百無聊賴坐在離江邊遠遠的椅子上。

相比周圍全是興奮地等待著天空“開花”的人們,提不起興趣的自己更像是個孤獨活著的異類。

“請問……您是陳禾設計師嗎?”就在他思考要不要回去的時候,一個怯怯的聲音從左側傳來。

但他卻沒有回答,然後就像是被這個名字點燃了記憶一樣,不管是近還是遠的,都快速地浮現在他的腦海。

“火光”中,他突然許久之前的一次普通不過的對話,那時候的她說想去看極光。

可是冰島能看到極光嗎?

應該會有的吧?

可惜,他再也沒有機會去確認了。

半個月前,在自己接過有些沉手的獎盃,明明獲獎的是他,他卻發現周圍的人都在看著自己笑。

祝福?高興?還是單純做做樣子?

嗯,應該是嘲笑吧。

他們之中的人多多少少擁有著什麼,所以他們都在嘲笑他,因為他和上次IF獎時一樣,沒有任何變化,還是一無所有。

即使現如今在這裡他實現了自己最開始的夢想,卻也在同時失去了另一個的夢想。

晚會結束後走進洗手間,不停洗刷著的冷水好像沒有把自己的臉洗的好看些。

鏡子裡的他臉上一點兒血色都沒有,蒼白得就像個為愛殉葬的紙人一樣。

他劃開手機迫切的想要看到點什麼,但畫面還停留在自己上臺前看的百度地圖。

冰島離魔都8783公里。

“現在的我離冰島很遠,但我好像離你更遠。”

“無所謂了。”

“對,已經無所謂了……”

……

2013年,魔都。

二月雖說按照日曆來說已經入春,但室外的溫度還是冷得讓人受不了。

再加上今天一早天氣就開始陰沉沉的,所以即使天氣預報上說今天是陰天,還是能看到路上有不少人都拿著傘。

其中有一個圍著圍巾,穿著長衣的帥氣青年急匆匆往前走著,相比路人凍得縮手縮腳,他穿的不多且身姿筆挺的樣子就顯得那麼格格不入。

有些在上學路上的少女看到他都忍不住和自己的朋友竊竊私語,從她們羞紅的臉上就能看出大概是在討論著什麼,剛對愛情有些懵懂的女孩是最受不了這種帥氣的成熟男性。

不過這一切都不是那個青年所關心的,他時不時看著手錶上的時間,一邊快步的走著。

而他走向的方向,正是魔都乃至於全國數一數二的拓維建築設計。

……

拓維本部大樓的一樓前臺,在巨大的公司logo下一個面容靚麗的女孩正一邊塗著粉色的指甲油,一邊和身旁人聊著天。

“你聽說了麼?陳禾要走了。”許尹小聲對剛塗完食指的馮茜茜說道:“這不,剛從德國回來就開始收拾東西了。”

馮茜茜正吹著指甲上的指甲油呢,在聽到陳禾這個名字之後明顯愣了一下。

想起了平日裡鮮少與人交流,卻比公司其他一大票人都可靠的陳禾有些不相信,“走?咱家老闆會放人麼?”

“對啊,聽說老闆找他談了很長時間,最後答應留在公司,但要求是繼續去接手日韓的業務。”

“他是傻麼?”馮茜茜提到這裡,一臉不敢相信的問道:“市場部今年可是拿下了魔都好幾個的標,他不是知道麼?怎麼這時候選擇去國外啊?”

“所以我早就跟你說了,他這個人很奇怪啊。”許尹知道馮茜茜對陳禾的好感所以才會提起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