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祭大人,晉婭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天祭聞言淡淡一笑,歐陽夏見他嘴角上揚,總算是有些舒心,好在天祭不再怪罪。歐陽夏又道,

“天祭司,小女如此莽撞,事過之後我定罰她面壁三日,將她禁足一個月。”歐陽夏具體說出懲治之法,是為了給天祭同燁軒一個確切的交代。

天祭司既然將此事交與自己處理,表面若只說懲戒,再不明確表個態度,怕是難以說得過去。

手裡再次放下茶杯,天祭額間戴著的紫水晶眉勒彷彿有暗光在水晶裡流轉,天祭開口道,

“歐陽祭司,晉婭小姐最得罪的人並不是吾,你是不是該讓晉婭小姐對其他人有個道歉之態?”

“天祭司說的是。”歐陽夏轉眼看向燁軒,臉上雖有些尷尬,但他畢竟還是青琉白祭,尤其燁軒還是白逸塵的手下。

面子上拉不下臉來,歐陽夏又冷臉喚道歐陽晉婭,“晉婭,快來向燁軒大人賠罪。”

身子未動,歐陽晉婭心想,給天祭司添茶倒水,賠罪也就算了,畢竟天祭司的身份擺在那裡。

可玄燁不過是白逸塵的一個副將,自己就算罵了他野男人,可自己作為白祭府的二小姐也不需在那麼多人面前給一個副將道歉吧!

況且,誰讓他要護著那個小賤人。要不是因為那個小賤人,她怎麼會在那麼多人面前丟臉!

歐陽晉婭小嘴抿得死死,看著躲在燁軒身後臉色慘白的青蘿,剛壓下去的怒火又從心底燒起。

“爹爹,女兒知道不該叫玄燁大人野男人,可是誰讓他要擋著女兒教訓下人的,這事也不能全怪女兒。”

太陽穴都疼得厲害,歐陽夏又抬手給了歐陽晉婭一巴掌,“混賬東西!現在還在狡辯!”

“我,我……”歐陽晉婭哽咽,捂著小臉,左右兩臉都紅腫了起來,眼淚奪眶而出。

“白祭司,你白祭府的二小姐可真是生了張巧嘴啊。”天祭坐在凳上,收起了笑意。

手中茶杯落地,脆聲一碎。眾人的心都沉了下去,這天祭司是真怒了……

在這個時候沒人再敢發話,歐陽晉婭更是被嚇得臉色蒼白,她顫著眼皮,看了看歐陽夏,大夫人彥珠,他們都低頭不說話了……

那她現在該怎麼辦,見沒人再護自己,她真的心慌了……

蓮剎一直在旁安靜看戲,這歐陽晉婭得罪了天祭,還不知道要落個什麼下場,誰還敢在這個時候護她?!

歐陽晉婭噗通跪地,不敢抬頭,目光落在那一堆碎了的瓷片裡,“天祭大人,我真的知錯了……”

紅衣男人右手搭在膝蓋上,左手拿著一朵完整的鳳凰花,沒有人知道鳳凰花是什麼時候出現在他手裡。

彷彿沒聽到跪地之人所說之話,幽深的眸子一直盯著左手裡的鳳凰花,他的每一個動作都牽繫著在場人的每一下呼吸……

他右手一抬,兩指扯下一片鳳凰花瓣。柔軟的花瓣如同利器,從他指尖倏然射出,滑過歐陽晉婭的手背……

座位上的男人一直保持平靜,眼皮都未抬起一下,花瓣在擦過歐陽晉婭面板後,頃刻化成碎渣。

“啊!”手背又傳來火辣的疼痛,歐陽晉婭叫了一聲,一抬起手,見手背上又多了一道口子。

這道被鳳凰花瓣滑開的傷口與蓮剎用匕首劃的口子相交成一個“十”字……

歐陽晉婭緊緊攥著自己的手腕,卻只能無聲落淚,聽著面前那個青琉國最神秘的男人道,

“‘十’字在青琉國被用做制壓邪靈,今日,吾就賜你一個‘十’字,以鎮壓晉婭小姐的心隘之魔。”

“即便傷口癒合,血痂十字,也會一直落在晉婭小姐的手背上,時刻鎮魔。”

殘缺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