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妙鳳身上可有什麼異常?”白逸塵單手手臂靠在樹上,側眼看著燁軒問道。那個柔弱的女子,正在他不知的情況下悄然蛻變。

“看上去她的身上並無異常,只是性格和氣質大變。”

燁軒緩緩從衣袖中抽出一個柳木盒子,遞到白逸塵面前,“將軍,這是歐陽妙鳳的婢女青蘿給屬下的——”

燁軒話還沒有說完,白逸塵就將他手裡的柳木盒子奪了去,落在柳木盒上的目光,有震驚,還有一絲夾雜著欣喜的悲涼。

為景而喜,為情而悲。木盒蓋上鐫刻有一葉扁舟,舟上琵琶女奏樂彈唱,白衣劍客舞劍落花,其上所刻畫的,正是自己同歐陽妙鳳初見時的場景。

白逸塵小心抽開木盒的盒蓋,木盒中層層放置著一張張摺疊好的方紙片,他取出一張開啟,再熟悉不過的字型落入眼裡。

當陰謀的算計被虛假的柔情掩藏,最美的邂逅繼續時——

那日的花飄落窗前……

碎花漣漪擾了靜夢,女子坐在屋裡一方,手裡拿著一張白紙,臉上洋溢著喜悅,她朝床上正躺著安神的男子喊道,

“別睡了,快過來瞧瞧,看我新填的琵琶曲——《滿江思》。”

床上的人朝裡側翻過一個身子,繼續裝睡。

“我知道你沒睡著。”女子跳著步子,走到床邊,搬過床上人的身子,“提提意見唄。”

“我可是把我們初見時的場景和說的話都寫進了曲裡。”

床上的男人仍未睜眼,右手搭在額頭上,口中悠悠道來,“歸思,跪鳳求凰,淚乞君留。離歌,劍落花謝,君客別離。夢裡她花知多少,扁舟落雨花滿天。”

“你閉著眼怎麼知道我寫的什麼?”女子笑著把男人額前的手拿下。

“你剛在寫曲的時候,就自己唸叨了好幾遍,聲音又大,我能不知道?”

男子這才睜開惺忪的眼,從床上坐起身來,裝做狀似生氣的模樣。

眼前女子在自己面前低頭傻笑,“原來你都聽到了。”

“傻瓜。”男子曲指輕點了下女子的腦袋,道,

“曲雖美,但意境太悲。妙鳳,原來我們的初遇在你心裡就是那麼的憂傷,因緣悲始。”

歐陽妙鳳立刻抬起頭,雙眼無辜道,

“你別諷我,我本來也想寫些歡樂的曲子,只是平日裡悲曲彈慣了,那日又是落花流水怯情,不自主地就寫下了這曲《滿江思》。”

白逸塵笑著接過妙鳳手裡的紙,放柔了語氣,

“你這樣一說,那今後我們在船上相會的時候,我一定要再多製造些驚喜,讓你有更多靈感創造出歡樂的曲子。”

“那小女子就先謝過公子有心了,煩您以後多動心思了。”歐陽妙鳳向前點了下頭,坐在床邊,雙腳蕩得歡樂。

認真看過白紙上的黑字後,白逸塵攥著紙晃了晃,

“一切好說,不過妙鳳,你是不是該好好練練字了,你這寫的字可不像一個名門閨秀寫出來的,不仔細看看,我差點都沒認出‘離歌’二字。”

歐陽妙鳳眼珠一轉,“那你把我寫的曲子抄一遍,讓我來瞧瞧你的字如何。”

“……”白逸塵挑眉看了眼女子,起身,走到木案前坐下,提筆。

歐陽妙鳳也從床上下來,站在他的身後,一手撐著下巴道,

“嗯,不錯。我想了想,平日練字太費時間了,還不如多練兩首曲子,以後要編曲寫字的時候,我就找你,我說你寫,你還能在旁邊給我提提編曲的意見,豈不美哉?”

“想要偷懶還給自己找理由,我來給你寫字,那你要怎麼回報我。”白逸塵說著放下手中毛筆。

“當然是給你彈更多的小曲兒。”歐陽妙